82.不如人願[第1頁/共7頁]

梁玉將寫過的紙都留給桓嶷，最後寫了一張：這些你拿著，不要讓人胡說我們來迫你。那對你不好。

南氏道：“那我們得走了啊。”

這類會商本是人之常情，究查起來的時候倒是“不該該”。

明白人眼裡卻曉得這是一場沉重危急的開端。誰能把趙侍中按下去，誰就是功臣。

袁樵本想從杜氏動手，投毒的是徐國夫人，背後站著的明顯是杜皇後，她們在宮外的倚仗就是杜家。為此，袁樵不辭勞苦，翻閱了各種檀卷，將禦史台積存的檀卷梳理了一回，很找了很多與杜家有連累的案子，預備昭雪來一發。

梁玉曾經感慨宋果“讀書人真他孃的狠”，袁樵卻比宋果還要狠一些。袁樵呈上的彈章列了趙侍中的十大罪行，他的起手式極其暴虐刻薄“臧文仲其竊位者與”。這是《論語》裡的一句話，是孔子罵人的。罵的是魯國在朝不保舉賢人。【1】

因為供詞是從奴婢口中獲得的，這奴婢告主本來就不占理。趙侍中還掌控了此中一點：“苛吏。”苛吏是統統人都討厭的，崔穎是本朝第一個有個苛吏招牌的人，他拿到的供詞，能信嗎？

幾個老頭子熬了個大半夜，幾近是一無所獲的。蕭司空見杜氏的幾家姻親，他們倒是承諾得好好的，但是，第二□□會，幾位因為熬夜幾乎打打盹、禦前失禮的老臣又碰到了另一件事情——承諾得好好的趙侍中，他懺悔了！

事情卻又並不如人所願。

杜家的遭受梁家已經曉得了, 不管主仆內心都不免有些大仇得報的稱心。該死！謀逆！可不得好好殺一殺嗎？誰家親人被害死了, 聽到仇敵遭了報應不高興呢？幸虧梁家進京以後碰到的打擊很多, 內心歡暢，也冇有將這份稱心說出來。

南氏道：“我們在家的時候就說好了，不是來催你的。就是來看看你，叫你彆心慌。你的心定了，該如何乾我們都聽你的。”

【你們作孽也夠久了，到了還債的時候了。】

梁滿倉心道，偷著樂就得了，現在可不是對勁的時候。啥時候杜家真完了，啥時再殺雞宰羊也不遲。

杜、趙不肯認罪，即使他們的家屬與他們停止切割，這件案子還是結不了。更加毒手的是，豐邑公主告的是杜家謀逆，她冇有告趙侍中，而斷案的幾小我，冇有一小我把趙侍中也給拉到案子內裡去——這畢竟違背了他們的原則。

【還是孃家懂事。】桓嶷道：“事關嚴峻，審案子嘛，總要理個後果結果，講究個證據的。”更要命的是，李淑妃設法給桓嶷傳了一個動靜——豐邑公主是真的有身孕了。這事便與杜雲說的“公主麵養挑釁駙馬”合上了，眼看謀逆案裡又得摻進一樁皇室醜聞，桓嶷糟心得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