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第四章[第2頁/共3頁]

那藥丸剛送到信涼生嘴邊，就化成了縷縷霧氣，分散開來，繚繞著信涼生的滿身，然後滲入了出來。

初雪呆呆地點了點頭，實在，她並不是很明白這女子所說的話……

“五十年生命，一秒未幾，一秒很多……不過，你，要一百年。也不必驚奇，生命也和其他東西一樣，是有定命的，他的冇有了，天然就要用你的來補。就像是，人類的數量增加了，其他的生靈就要滅亡……如何，考慮好了麼？肯定要解開執念麼？”

女子取過，看了看，又放回，“很淺顯的藥碗，不過，是你的但願……倒能夠用來儲存生命。”

“死了？”女子悄悄皺起眉，聲線上挑。

“淨雪，”淨雪宮內，東璃皇看著躺在床上的淨雪，皺了皺眉頭，又歎了一口氣，“不必太悲傷，兩邦交兵，一時的得勝是不免的，朕的東璃永久是朕的東璃，北狄的那些蠻人隻能奢想罷了。”

“我幫人解開執念，是要收取酬謝的，”女子笑道。

女子聽了以後，沉默了好久，忽地歎了一聲：“抗命，你老是在違逆天命……好，我幫你。”

淨雪胸口悶住，勉強地笑道：“兒臣曉得，全憑父皇做主。”

躺在雕花紫檀床上的淨雪蓋著厚厚的被子，姣好的麵龐變得非常慘白，兩隻烏黑的眼睛暗淡無神。

“如果死了的話，恕我無能為力，”女子淡淡地說著，“人死不能複活，命數是必然的，不成變動。”

那些綠色液體從初雪手腕滑落，很快便盛滿了雪瓷碗，而手腕上冇有留下半分傷痕。

“你的容器呢？”

“公主，北狄迎親的人已經進京，明日，您便要去往北狄和親了……”侍女端了銅盆立在淨雪床側，麵上是掩不住的哀痛。

初雪踉蹌地向著那片殷紅的疆場奔去。

“我……”初雪躊躇了，那是一百年的壽命……“嗯，我想讓他醒過來，”

東璃皇小女虞書黎，封號淨雪，年十七，和順謙恭，風韻綽約，才貌無雙，名德皓貞，實乃和親之上上人選。本日與北狄君成奕結為秦晉之好，永固邊陲。犒賞：黃金三千兩、南燼鮫珠十二斛、錦州綢緞十二匹……

初雪回想著，“那人穿白衣服，銀頭髮，灰眼睛，說話聲音很冷。”

女子屈起手指，用指尖悄悄地在初雪的手腕上劃了一下。

但是父皇啊，你可知，兒臣現在如許不是因為你的江山，而是為了阿誰替你保衛江山，卻戰死疆場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