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壺關三老引發的變局[第1頁/共4頁]

“我也不清楚，是上官安方纔來講的。”霍光滿麵憂色，“你代我看看環境。”隨即抬高聲音道：“上官桀說有高朋，婦道人家不知輕重，你幫著定奪一下！”

“阿翁說，幸君小產了……”氣候悶熱，兼之焦灼萬分，上官安早已是大汗淋漓，朱胄下的玄色大襦上儘是濕漬。

“壺關三老上書？”

霍光壓抑著激奮的表情，力持安靜地唸完奏書，卻半晌冇聽到天子的聲音，稍稍抬眼，便見玉床之上，扶著玉幾的天子一臉深思躊躇之色。

霍光點頭：“奉求翁叔了！”

霍光苦笑：“太子當初就不該出長安。”他隻是天子近臣，出了長安，他甚麼都做不了，隻能看劉據本身的本領了。

霍光這才挺直腰，皺著眉道：“你本日休沐，代我回家一趟……幸君小產了……”

壺關三老令狐茂說：“臣聞父者猶天，母者猶地，子猶萬物也，故天平，地安，物乃茂成；父慈，母愛，子乃孝敬。今皇太子為漢適嗣，承萬世之業，體祖宗之重，親則天子之宗子也。江充，布衣之人，閭裡之隸臣耳；陛下顯而用之，銜至尊之命以迫蹴皇太子，造飾奸滑，群邪錯繆，是以親戚之路鬲塞而不通。太子進則不得見上，退則困於亂臣，獨冤結而無告，不忍忿忿之心，起而殺充，驚駭逋逃，子盜父兵，以救難自免耳。臣竊覺得天至心。《詩》曰：‘營營青蠅，止於籓。愷悌君子，無信讒言。讒言罔極，交亂四國。’往者江充讒殺趙太子，天下莫不聞。陛下不省察，深過太子，發大怒，舉大兵而求之，三公自將。智者不敢言，辯士不敢說，臣竊痛之！唯陛下寬解慰意，少察所親，毋患太子之非，亟罷甲兵，無令太子久亡！臣不堪拳拳，出一旦之命，待罪建章宮下！”

三老、五更，三代所尊也。天子父事三老，兄事五更。（注1）

金日磾擺手，同時低聲道：“我方纔來時，見蘇文往鉤弋宮去了……”

——“皇太子為漢適嗣，承萬世之業，體祖宗之重，親則天子之宗子也。”

奏書通篇皆是為太子鳴不平，卻字字句句都擊中天子的心機。

又過了半晌，天子怠倦地擺手讓霍光將奏書放下，卻始終冇有再說話。

霍幸君，霍光的嫡長女，嫁給上官安已經五年，倒是第一次有妊，霍光本就擔憂長女會不會像其母一樣不易安產，聽到如許的動靜，不由更加憂愁。

霍光冇有驚奇，輕聲道：“壺關三老上書訟太子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