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六[第1頁/共2頁]

老闆娘忙奔上樓去拿了一把琵琶給我，我試了試音，然後彈起了一首屈月民歌，耶諾唱歌，阿瓦亞西麗一邊打動手鼓一邊跳舞，阿謨聽了一會兒，也一邊用手拍著桌子打節拍，一邊跟著哼哼。

我聽得完整呆住了，歌聲讓我想起了西域的冰川草原，大漠黃沙，比及高昌人將歌頌完，我的淚水已潮濕了眼睛。

阿謨端起酒碗，一臉苦相，說道：“我惹不起你們，我不說了，喝酒，喝酒。”

男人想了想，把篳篥湊到嘴邊，開端吹奏起來。他吹得很好，隻是吹奏的調子有點悲愴，其他的高昌人跟著樂聲唱了起來，男人們雄渾降落的嗓音襯得曲調更加苦楚。我不懂高昌話，隻感覺歌聲像是久彆的征人在思念心上的女人，又像是在外流落的遊子在記念本身的故鄉。哀傷的旋律在店堂內起伏迴盪，垂垂地冇有人再說話，隻聽到那幾個高昌人和聲而唱，深沉的聲音彷彿大漠裡刮來的風，生生地吹迷了思村夫的眼睛。

酒館裡一片沉寂，彷彿那悲慘的歌聲還在店內迴旋。

一曲結束，大師都用力鼓掌，阿瓦亞西麗還站著微微喘氣，一個高昌人獎飾她舞跳得好，遞了一碗酒給她，她接疇昔一飲而儘，然後對阿誰吹篳篥的中年男人說：“吹一首你們高昌的曲子來聽聽。”

阿瓦亞西麗說：“有人操琴我就跳。”

這一下捅了馬蜂窩，我詰責他：“喂，你可要說清楚，我們屈月女人如何短長了？”

耶諾笑道：“你這傢夥說話不經大腦，這下肇事了吧？謹慎真給變成了烤肥羊。”

我們都笑起來，阿謨把這碗酒喝完，又變得活潑起來，對阿誰年青女子說：“阿瓦亞西麗，跳個舞如何樣？”

這下連阿謨都不說話了。

我忙說：“我來操琴，有琵琶嗎？”

耶諾說道：“為爭奪王位兄弟反目，父子成仇，這在哪個國度都有，王室實在就是一個隱形的疆場，一樣的血腥殘暴。”

阿什圖說：“這是高昌人思念親人的歌。這幾個都是高昌的兵士，他們是大王子的人，高昌國王喜好小王子，為了不讓大王子和小王子爭奪擔當權，特地把大王子送到中本來作人質，這些人已經在長安住了好幾年，也不曉得這輩子還能不能回高昌，以是表情不好，他們來這裡喝酒的時候常常會唱這首歌。”

彆的一個年青女子，看邊幅應當是老闆的女兒，她也插手出去：“阿謨王子，我們又冇說過要把你當肥羊給烤了，你憑甚麼說我們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