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第1頁/共2頁]

我怔怔地坐著，不曉得過了多久，我終究回過神來，昂首一看，杜玉郎正看著我，我拍了鼓掌，至心腸獎飾:“你彈得好極了，瑤琴也能彈出草原風情，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真是妙手。”

那是我心上的人兒，

玉輪一樣的卡丹姆，

時未遇兮無所將，

我的心啊，

室邇人遐毒我腸。

“世上無難事，隻怕故意人。”

趕著羊群走在草原上，

他看著我，更加笑起來，我惱羞成怒，說道:“你再笑，再笑我可走了。”

“我當然記得，《鳳求凰》。公主真的要聽嗎？”

她穿戴潔白的衣服，

有豔淑女在內室，

何緣交頸為鴛鴦，

他起家走到靠窗的幾案旁，案上放著一把瑤琴，他在矮凳上坐下，輕撥了幾下琴絃，然後在琴上彈奏起來，一邊彈一邊唱:

她有寶石一樣的眼睛，

和你一起牧羊，

他一驚，眼裡立即規複得安靜無波，若無其事地說:“你六哥若來長安，必然要先容我熟諳。我們必定會成為朋友，我也喜好寫詩作畫，操琴吹笛。”

鳳兮鳳兮歸故裡，

就歡愉得像翱翔的鳥兒。

隻要一眼，

繡花的裙子在風裡飛舞。

騎馬顛末你的羊群，

我甚麼時候，

我似懂非懂，看望似地瞧著他。他笑了笑，苗條的手指一動，又開端彈奏起來。

胡頡頏兮共遨遊！

隻要你看我一眼，

“你如何會唱這首歌了？我記得當年我唱的時候，你底子就聽不懂。”

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一名斑斕的女人，

說到操琴，我想起來了。“對了，你承諾過要操琴給我聽的，你冇有健忘吧？”

我每天都騎馬，

彷彿回到了魂牽夢縈的草原，輕風吹過，無邊的草海綠波泛動，紅色的羊群也隨之若隱若現，一個騎馬的少女輕舞著牧鞭，把調皮的小羊趕回羊群。俄然間，氣候變了，暴風從遠處囊括而來，厚重的烏雲敏捷覆蓋了草原，驚散了羊群，少女騎馬來回奔馳，牧鞭不斷地揮動，擯除亂竄的羊兒。暴雨嘩啦啦地滂湃而下，羊都不動了，瑟縮著迎受暴風暴雨的浸禮。少女也愣住了馬，六合間隻剩下風聲和雨聲。垂垂地，風住了，雨也停了，陽光重又撒滿草原，少女拍了拍馬，馬兒衝了出去，越奔越遠，越奔越遠……

他止住了笑聲，但眼睛裡仍然飛濺出點點笑意，說:“好，我不笑就是。”

平心而論，他的嗓音清潤，不如我們屈月男兒那般粗暴、高亢，貧乏一種草原的味道，可我還是被打動了，因為他是用屈月話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