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更）[第2頁/共11頁]

在宮中告好統統。淩晨讓隨她出宮的仆婢先行前去公主府，避過百姓瞧熱烈的喧鬨。容洛一一交代好元妃與厲美人諸事，與謝貴妃告彆時，已是半夜。

事到現在統統不必再說，但她多年辛苦安定後位，決計不能如容洛的情意。她方纔講錯，又聽聞天子厲喝，已經回過神來。再瞧天子言語、眉梢眼角俱是棄她而去的意味，她也知此時不能再回嘴，唯有以退為進這一條路可走。

謝貴妃吃驚不清。在一旁瞧著容洛更是極其擔憂。抬袖沾一沾淚，她道：“本宮來就是。”

.

此言一出。重澈蹙眉，抬手幫容洛抹去嘴角烏血，微微為她傾了頭，讓嘔出的毒血不會重新嗆入她喉鼻當中。不再作聲。

“殿下！”何姑姑驚駭地撲向容洛。將容洛抱到懷中，她望向擺佈錯愕失措的世人，厲斥道：“快叫太醫！——太醫！”

語出驚人。

辨認出酒壺乾坤。薛淩月把酒壺捧到天子麵前。天子一語不發，更未接過。

如同曼殊沙華一夕的崩敗。皓腕驀地劃過何姑姑青色的衣裳，紅色衣袂揚起又隨之下落。高梳的髮髻與滿頭珠翠觸碰空中，一聲悶響。金釵珍珠玉石在空中上轉動。烏黑的血液自容洛口鼻中排泄，猙獰地攀爬過她的衣衿和閃現一塊塊紫紅斑痕的肌膚——

她未封府前偶爾也偷偷出過宮。出來必是重澈策應。有一次玩鬨正巧碰上花燈，她從未得見過這類坊市裡的節日，萬分愛好。還曾問太重澈各坊花燈的日子，算著時候要他帶她出宮。

她雖受何姑姑拉攏，但到底念著疇前交誼，也對向淩竹有忠心。該流露的動靜全埋在肚子裡，半句也冇有露給容洛。卻怎想向淩竹會這般對待她，於她說棄就棄！

“我曉得。”透著麵具望著他，容洛伸手摸向麵具，眨一眨眼，“我不喜好赤麵羅刹。烏黑尚可。”

中間謝家也來了一回。亦是不肯她再如此。

“明崇性命堪憂。”謝貴妃冷眼，“娘娘此禮此言，時霖收受不起。”

“奴婢謝過陛下。”何姑姑磕了個頭。看向向淩竹，“奴婢不知娘娘如何能睜眼扯謊。娘娘與殿下積怨已久，前些光陰還常常留殿下在慈仁宮中在宮中叱罵，莫非這些娘娘都忘了麼？”

“馬纓丹與虞美人輕易燒燬。”元妃攏袖而立，斜眸在向淩竹與裘掌事之間來回望一眼。遵循本來籌算行事，“雷公藤是本日才用於酒中，早時一眾皆在朱雀門，必然來不及燒燬。細心搜一搜就是。至於娘娘本日是否與孟寶林在一起——孟寶林，你遲疑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