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頁/共5頁]

微微抿唇，容洛將目光從他身上斂回。

徐行上了遊廊，與重澈並肩而行。兩相沉默。

恍忽記起他早已曉得燕南的出身，容洛眼波凝肅。

長安設晴，窗外月色皎白，冷風自半開的窗柩灌入。風中幽曇輕綻，花開之聲劃破虛空。

他的背棄。

“我看到了你送來的東西。”一起行太重重廊道。穿行過暗淡無人的後院，容洛側目看向攏袖而行的重澈，啟唇道：“你是否在明德宮安插了眼線？”

大宣的宮廷向來不承平。皇位後埋冇了太多的成王敗寇與刀光劍影。奪/權、奪嫡、弑兄，乃至如連隱南那般弑夫為皇，眨眼間就能產生。她若要在這此中殺出重圍，必然要比女帝連隱南更加無情。也更該放棄本身不能把握的變數。

容洛一怔。

“是。”林太醫躬腰，麵色因傷勢疼痛，頃刻畿白如粉。“十年前崇福寺……更調燕南與皇子時，曾經見過一麵。”

明人不說暗話。她問得直接，重澈亦答得直白：“戚婕妤處有母親的人。我隻是借來一用罷了。”

“因而，”容洛躊躇地啟唇，雙眸含了警戒，“你本日讓我來，是為了將林太醫交與我，還是如何？”

重澈舉頭。青絲從他鬢邊掉落，垂落在蒲席上，摩挲出簌簌的聲響。

突然間一室寧寂。

暗自沉住心氣。容洛揭開翁蓋，飲了一口熱茶平靜神思。回道：“並未。”

蔣寬嚴看出卻不張揚。何姑姑讚成點頭。往城門外走去。

沉默半息以後，重澈苦笑：“容洛——你既然記得兒時，那又為何不記得五年前？”

幾句話擲地有聲。容洛深深望他。

“容洛。”重澈未再喚她封號，麵色利誘，“我不過分開長安六月。這其間是否生了事？”

見容洛來，林太醫從案後緩緩移出來，對著她伏拜下去，聲音顫抖且尖細：“微臣……拜見大殿下。”

他與何姑姑算是熟諳。何姑姑偶爾替明德宮外出采辦，其他門不好走的時候，都會從這邊走。當下抱一抱拳，蔣寬嚴掃了一眼幾近渾身僵住的恒昌和車廂，奇特道：“何姑姑，這麼晚了還出宮？”

他所問俄然。她伸去捧茶的手是以滯頓。心下翛一慌亂。

荷包動手一沉。蔣寬嚴掂了掂，同何姑姑笑道：“無妨。”當即對城門邊的保衛一招手，讓他們翻開城門放行。

容洛本在瞧水柱入杯。乍聽此句，駭怪地抬眼，先瞧重澈，再看林太醫。

他麵色頹白，肩上摟著厚重的大氅。此時正在謄寫著甚麼。一名小廝跪在一旁磨墨，不時一頁畢。小廝又再遞疇昔一麵素白紙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