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子正(2)[第1頁/共6頁]

張小敬從喉嚨裡滾出一聲沉沉的低吼，弩機不由自主地顫栗起來。他千萬冇想到，一向苦苦追隨的龍波，竟然是昔日出世入死的同袍。

“地府也挺好，好歹兄弟們都在……喂，幫幫我。”

“烈火雷的桶底下，我早說了，你個王八蛋壓底子冇細心找。”蕭規罵道，咀嚼了幾下，呸地吐了出來，“一股子臭油味！”

在遠處，彷彿揚起了一陣沙塵暴。蕭規俄然叫道：“是蓋都護，是蓋都護！”他眼神極好，能看到沙塵中，有一麵高高飄蕩的大纛若隱若現。全部西域，冇人不熟諳這麵旗號。

更讓張小敬驚駭的，不是蕭規的詭計有多可駭，而是他發明找不到回絕的來由。

“這句話，正應當是我問你纔對吧？你這是發的甚麼瘋？”蕭規的聲音變得陰沉起來，“我的了局如何？聞無忌的了局如何？你被投入死牢，又是拜誰所賜？為何到了這個境地，你還要甘為朝廷鷹犬？”

張小敬弩口一擺：“這不一樣！”

這兩個唐軍兵士在半空畫過一條弧線，龍旗的一角頂風飄起，幾近就在同時，角樓裡的烈火雷終究完整復甦。

“為甚麼不到長安找我們？”張小敬問。

張小敬閉上雙眼：“可惜了。我們第八團，到底冇法在長安相聚。”

他說得很安靜，彷彿講的是一件彆人的事，可那森森的恨意，卻早已深沁此中。張小敬一言不發，隻是呼吸粗重了很多。

蕭規的鼻子尖，幾近頂到張小敬的臉上：“你可曉得我冬眠九年，為何到本日才脫手？還不是因為你和聞無忌……”

這是蕭規親手調配的烈火雷，毫不會有啞火之虞。熾熱的光與熱力一刹時爆裂開來，連天上的驕陽都為之失容。全部角樓在爆炸聲中轟然崩塌，在龐大的煙塵當中，無數碎磚石塊裹挾著烈焰朝四周散射，把在四周的突厥兵士一口氣全數吞噬。

蕭規後退了半步，讓淩人的氣勢略微減弱，語氣變得溫和起來：“你細心想想，間隔燈樓比來的是甚麼？是興慶宮的勤政務本樓，上頭是歡宴的天子和文武百官。太上玄元燈樓炸起來，不利的也隻是這些害你的蛀蟲――如何樣？大頭，過來幫我？”

張小敬本來就對朝廷懷有恨意，那些害死聞無忌的人，至今仍舊清閒法外。他之以是承諾李泌清查這件事，美滿是以闔城百姓為念。可現在老戰友說了，闕勒霍多隻針對這些王公大臣，恰好能夠報仇雪恥，不必傷及無辜，然後讓突厥人接受結果，多麼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