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戌正(1)[第2頁/共6頁]

“應當頓時就到。”

這是《春江花月夜》中的第十七句，亦是證明身份的一個標識。屋內沉默了一下，說道：“你不是劉十七，也不是摩伽羅。”張小敬一亮銅牌：“我是靖安司都尉張小敬，劉十七先容我來的。現在有要事相商。”

在世人眼裡，犯人都是最不成信的惡鬼。就像吉溫剛纔說的，一個殺死下屬的死犯人，憑甚麼不會犯第二次――彆說吉溫，當初李泌剛汲引張小敬時，姚汝能本身都心存成見，以為此人必然彆有所圖。

他把李泌推出來，姚汝能一時竟冇法辯駁。吉溫俄然一鼓掌，恍然道：“我方纔傳聞，在昌明坊找到一個叫聞染的女人，還是你找到的，對嗎？”

“白雲一片去悠悠。”

他這句話跟主題冇有乾係，可聽在大部分人耳朵裡，卻成了張小敬品德最好的註腳，還把李泌給捎帶出來了。

據刺客招認，這家劉記書肆是守捉郎的火點。火點是他們的公用暗語，指的是用於任務發放的聯絡點。在火點賣力的人，叫作火師，也是張小敬此主要找的關頭人物。

他冇有去打門板，而是走到了門板左邊的牆邊。這是一堵黃色的夯土牆，夯工粗糙，牆上有大大小小的土坑。張小敬數到第三排右起第十個小坑，把指頭伸出來，在絕頂摸到了一截小繩頭。

姚汝能推開身邊的同僚，衝到慈悲寺前。吉溫正在跟幾位倖存的主事發言，分派事情。姚汝能不顧禮節，強行打斷：“吉副端，您犯了一個弊端！”

張小敬肝火中燒，一拳重重捶在牆上，屋內的書架都為之一顫。老者手裡燭台卻穩穩托著：“小老隻要一人在此，都尉儘能夠鎖拿拷問，毫不抵擋，但也彆希冀鄙人能說甚麼。”張小敬“唰”地取出弩機，頂住他的腦門，陰惻惻地說：“劉十七當初也是這麼說的。”

這下子，連張小敬這類老江湖都被騙了。若非檀棋從香氣中聞出馬腳，隻怕他們還被矇在鼓裏。

他們剛纔都聽到了那一聲重重的捶牆聲，明顯是來客與火師起了齟齬。很快傳來火師的慘叫，緊接著此人渾身是血地跑出來。現在屋子裡的火師屍身已經被髮明，並且在屋內翻倒的幾案中間，還撿到了屬於這個男人的手弩。

“鄙人是靖安司捕吏姚汝能，一向跟從張都尉查案。他搜尋王家蜜斯、禁止突厥狼衛，都是眾目睽睽的功績，如何能夠與之勾搭？這此中，必然有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