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未正(1)[第2頁/共6頁]
“啟稟司丞,冇有。”徐賓手捧墨跡未乾的書卷,向站在沙盤前的李泌謹慎翼翼地彙報。
聞染放聲大哭起來。
木盒翻開後,左邊是一個熟皮墨囊,右邊嵌著一管短小的寸鋒羊毫和一捲毛邊紙。這是專為遠途商旅籌辦的,以盒為墊,能夠在駱駝或馬背上謄寫。
龍波拿起一條麻巾擋住臉部,走進棧倉。在他身後,棧倉的大門吱咯吱咯地重新封閉。內裡到底產生甚麼事,外人無從得知。
“油料報關在城門監向來都是單列一類,重點查驗,哎哎……也冇有非常。”徐賓一嚴峻就輕易哎哎地結巴。
曹破延可一點也不敢小覷這個敵手。對方就像是一隻占有在長安城中的蜘蛛,在蜘蛛網上稍有觸碰,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曹破延道:“修政坊的萬全宅,方纔被旅賁軍進犯,麻格兒的人隻逃出來不到一半。以是你最好想想,比來的行事有無遺漏或忽視之處?”
她想起了客歲聞家遭受的可駭事情,當時她和現在一樣惶恐。若非恩公一力庇護,隻怕她早瘋了。聞染的內心湧出了極度的委曲,我做了甚麼?我隻是想過正凡人的餬口罷了啊!
這些買賣和庫存數字,都被彙總到靖安司的大殿中去。在那邊,徐賓帶領著幾十個計吏埋頭苦算,把這些數字與城門監的油料報關記錄查對,看是否有出入。
聞染咬住嘴唇,再度握緊了羊毫,眼眶裡卻不受節製地湧出淚水。兩個時候以內持續被綁架兩次,心力交瘁,現在又被逼至這類絕境,她已經撐不下去了。怠倦、惶恐和對滅亡的驚駭同時襲來,摧垮了她的防地。
曹破延漸漸在棧倉門口坐下,背靠廊柱,從脖子上拿出那一串彩石項鍊,在手裡把玩。這是他的女兒在斡難河旁采的圓灘石,親手用白馬鬃搓成的繩索串起,還摻了她的三根頭髮和一口呼吸。傳聞如許一來,不管兩人分開多遠,靈魂之間都能夠互通聲氣。曹破延的手指工緻地滑過每一粒彩石,像中原的和尚搓動念珠一樣。石麵光滑非常,已經不知被摩挲過多少回了,每次都能讓貳心中變得安靜。
曹破延問道:“我記得當時抓了兩個女人,你是如何判定她的身份的?”麻格兒有點對勁地答覆:“我們帶她們回萬全宅後才發覺到,她身上的香氣更濃一些。”說完他鹵莽地捏住聞染的襦衣往兩邊一扯,暴露粉紅色的中衣,聞染尖叫一聲,胳膊卻被緊緊鉗住,一股芳香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