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巳正(3)[第1頁/共6頁]

張小敬“嘶”了一聲，疑竇更增，這就更加變態了。靖安司的職責是“賊事策防”，碎務必定繁劇。讓待詔翰林這類閒散清要的文官來管抓賊？這不是混鬨嗎？

措置完了崔器，李泌用力敲了敲案角，把各部主事都叫過來：“你們現在好好想想，有甚麼合適的人選能夠代替崔六郎？――記著，我要最好的。”

“抱愧，這個我還不能說。哎哎……等會兒李司丞會跟你講。”

“他是我的一名朋友，叫……哎哎，叫張小敬。疇前在安西都護府軍中做一個什長，厥後敘功調回長安，在萬年縣擔負不良帥已有九年。我想或許合李司丞之意……”

“嗯？”

張小敬蠶眉一挑。賣力長安城治安的有金吾衛的街使，有禦史台的巡使，有長安、萬年兩縣的捕賊尉，這得是甚麼樣的“賊”，逼著朝廷要彆的建立一個新署來對付？

李泌把外袍胸懷扯開，將雙臂撐在沙盤中間，身子前傾，持續俯瞰著長安城的沙盤。他的鋒利眼神掃視著每一棟修建，彷彿想用目光將那頭狼生生剜出來。

徐主事躊躇了一下，開口道：“哎哎……鄙人倒有一小我選，不知是否合您的意。”

殿中主事個個墮入深思，冇一個吭聲。間隔燈會隻要四個時候，在這之前要找到曹破延，近乎是不成能完成的任務。這差事做得好，一定有好處；做得差了，搞不好就成了替罪羊，連保舉人都要不利。

對於這個建議，老者捋著髯毛，彷彿遊移不決。

殿角的銅漏，水滴仍在安閒不迫地滴下。不管世事如何火急，它向來都未曾竄改。

徐賓曉得他曲解了，可也不好解釋，衝節級拱手道：“費事請開牢門，卸桎梏。”節級鼓著兩隻略凸的眼睛，像是一隻不甘心的癩蛤蟆。可當他掃過徐賓右手捏著的銀魚袋，又畏縮了，隻得取出鑰匙，嘩啦一聲解開牢鎖，讓兩個牢頭去卸枷。

張小敬一臉驚奇。本來徐賓不是來送終，竟是來撈人的？可他一個好好先生，哪兒來的神通從死牢裡救人？

“哦？”李泌眼神一眯。

崔器麵龐一肅，拱手退下。他曉得，那位姓賀的老頭子隻是掛名，真正掌管靖安司和本身性命的，是麵前這位叫李泌的年青人。彆看這位上官年紀悄悄，手腕實在鋒利，殺伐果斷，全部靖安司都被他調教得服服帖帖。

誰知李泌卻麵無神采：“我要的不是賢人，是能人――這小我是不是最好的？”

無數黑騎在遠處來回馳騁。遠處長河之上，一輪渾圓的赤色夕照；孤城城中，烽火樸重直刺向昏黃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