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商隱：最後時過境遷，再回想誰的臉[第1頁/共17頁]

他再細心查抄，難堪地發明，隻剩命令狐綯。這些年，令狐綯一起從左補闕兼史館修撰升到從六品的庫部員外郎、戶部員外郎。令狐綯的官運不亨通，但也一步一個足跡。比起一次兩次反幾次複從九品下秘書省正字重新開端的李商隱，已經好太多。隻是中間隔著“叛變”如許大的停滯，哪怕李商隱幾次解釋了，友情也保持得不鹹不淡。在覥著臉吹噓令狐綯獲得保舉與殘存的自負心間，李商隱扭捏了一會兒，但他的躊躇並冇有保持太久：

土宜悲坎井，天怒識雷霆。

十年泉下無動靜，九日樽前有所思。

六

大中二年（848年），李商隱在桂林辦事的府主鄭亞被貶，李商隱也分開桂林北歸。他現在不過是一個從鄭亞幕府解聘的白衣，令狐綯已經是階官中大夫，勳官上柱國，爵位彭陽縣建國男，食邑三百戶，翰林學士，知製誥——風景無窮，大家戀慕。貳內心很明白令狐綯現在並不但願跟他扯上密切的乾係，乃至很不待見他。

五

此情可待成追思，隻是當時已悵惘。

三

——《酬令狐郎中見寄》

李商隱不愛為本身解釋。已經環球諷刺他“不堪”，還解釋甚麼呢？但麵對令狐綯，他總忍不住想要解釋一番。兩年以後，他給令狐綯寫過一首詩，謹慎翼翼地寫道，“錦段知無報，青萍肯見疑”。他是最善於玩弄筆墨的天賦，一首襯著不幸的詩並不能顯現特彆的樸拙，事情已經產生，再多的解釋都是一種粉飾。令狐綯把這封信如常地收在一邊。諒解是輕易的，但感情上的鐵幕落下，要想再翻開，哪怕是他本身，也不是隨心所欲就能做到的事。他們仍然通訊，詩詞唱和，彷彿還是從小到大一起玩的朋友，但兩民氣裡都曉得，都分歧了。

李商隱住在樊川，風雨淒淒的春日裡登上高樓，都會覆蓋在雨霧中，如同這個國度和他本身的運氣，暗淡不明。飛鳥成群遠飛，而他就像是短翼的異類，從不能與眾鳥為群。他能認出一些熟諳的修建，比如司勳員外郎[45]、史館修撰杜牧的家。李商隱為杜牧寫過一首詩：“高樓風雨感斯文，短翼差池不及群。決計酸春複傷彆，人間唯有杜司勳。”——他總在如許的時候想起杜牧的一篇名文章，在這篇文章裡，他幾次回到大和五年（831年）十月的一個夜晚。

開成二年（837年）李商隱第五次到長安插手進士科測驗。放榜今後的流程，他閉著眼睛也能走：正月二十四日禮部放榜，仲春七日過吏部關試。關試後，便要拜見座主，插手曲江宴、杏園宴，在慈恩塔下前代進士們的名字前麵題寫上本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