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同歸[第2頁/共9頁]

他終其平生想保護的東西，卻終究如同指間流沙普通劃落無痕。

緋衣女子仍然將頭靠在那萬斤的巨石上，一整天都冇有動一下，彷彿凝固的石像。在她身邊，是隨掉隊入月宮的兩名女弟子：燁火和弱水。

青衣方士站在神殿裡，手指間握著一片鑲嵌著藍寶石的玉石碎片――那是天心月輪的殘片，現在靈鷲山上月沉宮傾，神殿坍塌聖湖乾枯，統統，彷彿都是季世般的氣象。

蕭憶情的眼神也有些飄忽，看著那包花籽，遊移了一下，終究還是忍不住伸手拿起。

“嗯，靖女人是個很講理的人！不會再怪蕭樓主的。”弱水滿含但願地看著他，用力點頭，但是端倪間倒是仍然憂心忡忡：“但是你們教主可如何好……她好不幸。聽了你轉述的話，她固然開端肯吃東西了，但是眼睛內裡像浮泛了一樣，看上去真可駭。”

“樓主，真的走了麼？”此次從洛陽來的全數人馬，已經束裝結束，從靈鷲山下解纜，但是碧落微微點頭，仍然忍不住感喟問了一聲，看一邊一樣勁裝騎馬的聽雪樓主。

“汝魂何歸？茫茫大荒！”

“那是冇有體例了……魂飛魄散，要我如何設法？”孤光感喟，有些無法的摸摸弱水的頭髮，“丫頭，你覺得我真的有起死複生之力啊？”

“真的……反麵靖女人一起走？”碧落畢竟還是忍不住，再度問了一句。但是很快就看到因為這句話、讓樓主的眼睛冰冷如雪，蕭憶情不發一言的回身走開。聽雪樓大護法暗自歎了一口氣，隻好跟著轉開了身子。

緋衣女子把額角抵著冰冷的巨石，上麵密密篆刻著的經文符咒印入她光亮的額頭，混著鮮血，形狀可怖。有一滴熱血，從額角流下，淌了好久好久，才劃過她清麗慘白的臉頰，停在腮上，冷凝如冰。

“也結束了。”孤光的答覆冷酷而簡樸，“她失了靈魂。”

蕭憶情還是在不住地咳嗽――但是，讓墨大夫奇特的是，固然經曆了一場存亡惡鬥，返來的樓主，病勢竟然反而比去之前有所好轉。但是大夫一看到樓主眼裡的神采，就不由機警伶打個冷顫。眸中深處，那樣鬱結壓抑的色彩，竟然沉重冷硬如鐵。

“吾歡吾愛，得不悠長？”

拜月教大祭司死了，神殿毀了，聖湖枯了，白骨成灰，生母擺脫……他統統出征的企圖都已經獲得了滿足，統統彷彿都已經美滿。但是，有誰能曉得他在這裡失掉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