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淩虐[第3頁/共4頁]

薑黎輕咳兩聲，渾身稀軟，無半點力量。她睜著眼睛也吃力，看向阿香，聲音極虛地說：“我如何還在這裡？冇把我扔去荒湖裡麼？我倒是想，想被扔去荒湖裡……”

“討厭？”沈翼聲口極慢地問出這兩個字，暖色森森。

沈翼伸手勾過筆架上的羊毫，落字宣紙之上，“這是號令。”

在趙安明解開最後一根褻衣帶子的時候，一支羊毫忽地飛了過來，筆頭打在他臉側，撞開玄色碎花。他如驚醒普通，忙地退下榻來，屈腿跪地告饒，“將軍饒命！”

“就是呢，蹊蹺得很。”

這全部虎帳，薑黎最不想難堪的，最不肯駁斥她話的，也就阿香一個。她伸開嘴來，蹙眉喝了一口。之前吃藥總另有人拿蜜餞兒哄著，現在是甚麼都冇有了。一口一口地喝，苦得難受，乾脆接過碗來，一氣給喝下了。

“你曉得如何刺得麼？”

阿香看著他出營帳，回過甚來持續給薑黎喂藥，而後持續乾脆：“小姑奶奶，快點醒吧。你是趕上好人了，還給你找大夫，給你用最好的藥材，不然啊，小命也冇啦……我們這些人，生了病的，要死就死，誰管你哦……這裡死的人都多了，很多你這一個，可彆去湊這個熱烈……”

趙安明與沈翼構成對峙局勢，遲遲不敢應口。而榻上的薑黎，早寒透了脊背。她起家坐在床沿兒上，摳動手指，摳下凍破的皮肉來。呼吸已是困難不已，開口說話便是更不能了。她內心發急，目光卻怨毒，盯著沈翼，嘴唇顫紫。

阿香端了藥在手裡，“先彆說話，把藥喝了，我再給你去夥房弄點吃的去。”

薑黎醒來的時候，是在她倒下兩今後的淩晨。帳蓬裡空無一人，安排物件兒都是沈翼帳裡的模樣。她內心作嘔，卻使不上力量爬起來。再要動的時候，阿香端了藥出去。看她醒了，姑奶奶小祖宗地叫，把藥擱在榻邊，先扶她起來，“可算醒啦！”

阿香便拿了勺子舀上一勺，送到她唇邊，“喝了，彆跟本身身子過不去。醒都醒了，還作踐本身不成？在我阿香麵前不成，你得好好兒活著。快，彆難堪我在這裡服侍你。”

“你說她到底是甚麼人，來了就去服侍沈將軍，沈將軍又不對她和順些，弄得她一身傷。”

號令冇法違背，趙安明難堪，最後沿下一口氣，狠狠地放下胳膊去到了榻邊。這事兒總不能僵著，讓他做就做吧，睡個營妓的事兒，算得了甚麼大事兒？他去到榻邊就直直上手要推倒薑黎，想起昨兒個早晨去叫她，出帳時看到的那張臉，確切美得很。能在這裡得此美人，也算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