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操心[第1頁/共4頁]

“如何不是一起人？”薑黎駁他話，“我還不如他們呢，他們到底還是兵士，混出來了，也有頭有臉，不像我，就是個主子。”

薑黎在他麵前冇拘束，往蒲團上坐，“我真不是用心的，你信我。”

“不要臉。”薑黎嘟噥一句，低下頭來不睬他。她手裡還握著那片生薑，凝黃色的薄片，貼在手內心，能看到手掌上的紋路。

秦泰伸頭過來看看，問她：“甚麼東西？”

秦泰吸鼻子，把那沙鍋端到手裡，翻開蓋子，一口一口喝下去。這是辣口卻暖心暖肺的東西，喝完確切舒暢很多。他放下沙鍋，說話的時候鼻音還是很重，看著薑黎道：“幾乎要了我的命了。”

薑黎坐在床沿上不走，“我等你睡著了，我就去。”

秦泰在裡頭出聲，“穿衣裳呢，出去吧。”

那小兵士被這麼一叱，自收斂起來，走前又小聲對薑黎說一句，“冇事來夥房找我玩，我教你。記著啊，我叫周長喜。”

“誒，感謝您。”薑黎接下那小沙鍋，便倉猝忙往秦泰帳裡去。到了帳前先問一句，“洗好了冇？”

秦泰冇故意機跟她細說原委，身上冷得短長，往骨縫裡鑽。額前碎髮落下來，滴著水，漸漸就覆了一層冰渣兒。他看向薑黎，吸一下鼻子道：“你去夥房，找夥頭軍趙大疤，讓他兌一桶熱水，抬到我帳裡。”

秦泰從河水裡爬出來的時候，渾身濕了精透，重新到腳，每一處都在瀝瀝拉拉地滴水，沿袍角滴下去，浸入腳下的乾草地裡。他縮起家子直顫抖，不一會兒，嘴唇便變得白中泛紫，神采也發灰起來。

“我不是用心的。”薑黎跟在他身邊往營地裡去，看著他渾身透濕，本身也覺慚愧，“是我魯莽了，不該踢你那一腳。可要不是你彈我，我也不會踢你那一腳的。”

那藥端來了，一碗烏黑的苦汁兒。秦泰不說話，接了碗一口吃下去，連過嘴的淨水也不要。吃罷了本身爬去床上躺著，張著嘴喘氣，看著大夫問：“睡一覺能好嗎？”

薑黎衝他點點頭，看著他走了去。那趙大疤去把灶裡煮好的薑茶盛到一個小沙鍋裡，蓋上蓋子，加一木托盤，送到薑黎手裡，“快送去吧，涼了可不好吃。”

薑黎不知他穿的哪件衣裳，便也冇出來，在帳外又稍站了半晌，纔打了帳門往裡去。這會兒秦泰不止衣裳穿好了，還裹了一條被子，就在案前的蒲團上坐著，隻暴露一顆腦袋來。

這小兵士與她說話說得歡暢了，又要現技，說給她片一片蟬翼薄的薑片下來。說著就動了手，謹慎地片了一片下來，對勁地往薑黎手裡送，“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