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婦人未必不丈夫[第1頁/共4頁]

“嗚——”

“恭義營，隨我出城殺敵！”汪克凡指著城外密密麻麻的水匪，慨然命令。;

冷兵器作戰以搏鬥為主，士氣凹凸直接影響戰役的勝負，水匪輕敵冒進，同時也意味著士氣昂揚，杜龍王的兵鋒直逼到護城河前，數千水匪一向號令不斷，都是為了恐嚇崇陽城中的守軍。

操縱牛忠孝調撥的弓箭火銃，汪克凡麾下設備了幾十名弓箭手和火銃手，他們順著馬道登上城頭，和孟寶部下的弓箭手彙合，麵朝城外一字排開。弓箭手摘弓調絃，將箭羽謹慎撫平，取出扳指戴在拇指上；火銃手則給鳥銃填藥裝彈，撲滅火繩，冷靜等候開仗的號令。

力分則弱，杜龍王過於自傲，隻派兩千人擔負鑒戒，是一個可貴的戰機。

“今曰之戰，有我無賊！”新兵們一起收回吼怒，聲震天涯。

李自成自稱水德王，大順軍的服色燈號都用藍色，宋江假借大順軍的名義，以是也打著藍色的戰旗。

士氣一泄，水匪的陣型模糊有些鬆動。

汪克凡和縣中的官員們站在城樓上，手扶垛口旁觀水匪的軍容。大敵當前，陸傳應的額頭盜汗淋漓，許秉中神采還算平靜，兩手卻下認識地緊按著牆磚，手指的骨節處一陣陣發白。

汪克凡毫不躊躇地打斷了他：“城中青壯喪膽，賊寇卻士氣正旺，一味死守反有城破的傷害，必須出城迎戰！”

青壯們這才反應過來，倉猝抬著磚石灰瓶等守城東西，一群群登上城頭，緊緊握動手中的兵器，在女牆後排成一道稀少不齊的步隊。

趁著水匪驚奇躊躇的間隙，汪克凡帶著弓箭手、火銃手回身下城。守門士卒奮力鞭策絞盤，緩緩吊起千斤閘，移去頂門閂，推開了兩扇高大豐富的鐵包鬆木城門。

許秉中冷冷叮嚀一聲，眼睛卻一向盯著城下。

“開城門。”

軍心可用。

即將展開存亡搏殺，新兵們冷靜無語，隻把手中的長槍用力握緊，再握緊，神采行動都有些生硬，正在這個時候，身後的矮牆上俄然冒出了一群老幼婦孺，為首的恰是汪克凡的母親劉氏，傅詩華和洗翠站在她的身後，其他也都是橫石裡跟來的鄉親。

汪克凡單手舉起鳥銃，振臂高呼：“賊寇犯我崇陽，我等俱是湘楚後輩，今曰必與賊決一死戰，保家衛鄉！”

沉默，沉默中卻孕育著發作。八百名新兵熱血上衝，像俄然復甦的火山，一起挺起了胸膛，舉頭麵對父老相親，昂昂然不能自已。

槍聲就是號令，城頭上的火銃手和弓箭手一起射擊，立即又打倒另一名水匪馬隊，剩下幾個幸運冇被擊中，趕緊撥轉馬頭向後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