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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顧清鴻第一次看到穆一遠的睡顏。在山上時，顧清鴻早上喊師父起床的時候，常常會多看幾眼。但是向來冇有這麼近過，近得他乃至能看到師父白淨的皮膚上的小絨毛。

顧清鴻上前幾步，避開那灘血，將那人翻了個麵。那人滿臉血汙，看不大清模樣。再看他的傷勢，方纔那刀從他左肩一向劃到右腰際，如果使刀的人力量充足大，此人就該被劈成兩半。

對於陌生人，他就隻能幫到這兒了，他不想惹事。分開的那兩人敢這麼放肆，必定是有啟事。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事理穆一遠還是明白的。

“……”顧清鴻已經當機。

“嗯？”穆一遠睡意實足地輕哼了一聲。

追就追，打就打，費事你們彆大聲嚷嚷行嗎？話多會死人的曉得不？把人打趴下了就從速補刀彆瞎比比懂嗎？這半天我都把你們之間的恩仇聽了個明白……狗血的愛情故事，還是個攪基的故事。

“你剛纔是如何回事？”氣理順了點，穆一遠深呼吸，儘量心平氣和地問道。

既然師父這麼說了，顧清鴻也就把眼皮合上了。任他房頂上打得天昏地暗，瓦片亂飛。

這動靜聽得穆一遠不由咋舌，光天化月之下就這麼順手拋屍？未免太放肆了點吧。

彆怪他炸毛啊，誰一覺醒來發明本身在幻景中，還被一臉春、色的門徒壓在地上又舔又咬都要炸毛好嗎？這是甚麼鬼，你做春、夢就做，催動化物鈴是鬨哪樣？

不知甚麼時候，他兩手撐在師父頭側，一條腿卡在師父的兩腿間，師父的裡衣繫帶已被扯斷，暴露一大塊烏黑，他的嘴唇正懸停師父的耳旁，更糟糕的是師父的耳垂和頸部濕潮濕潤的。

“就是比如拉拉小手，親親甚麼的，有冇有過？為師不是反對你們談愛情，隻是你們兩小我年紀還小，有些事措置得不好。”穆一遠說得很委宛。

“未曾。”顧清鴻低頭小聲道。

半眯著眼快睡著的穆一遠伸手摸摸門徒搭在被子上麵的手背，有些濕意。大抵是放才沾上了血跡，以是用水沖刷過。穆一遠用手心為他捂了會兒，然後讓他把手放進被子中。

穆一遠不顧形象地朝天翻個白眼，“把你的化物鈴收！起！來！”

晨光從陳舊的窗戶紙中透進屋，照拂在穆一遠的臉上，彷彿給他鍍上了一層名為“和順”的外套。常日會說出鋒利話語的雙唇，和順地閉合著。老是皺起會讓顧清鴻伸手撫平的眉頭，微微伸展開。慘白的臉上染上一絲赤色，眉眼間的傲岸冷酷褪去去七分。睡夢中的穆一遠不像阿誰淨明峰的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