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夜宴[第1頁/共6頁]

承平公主站起來走向禦座，以笑聲突破難堪的氛圍，說道：“母皇覺得這馬球舞可好不好？”

因而武崇訓對身邊的內侍叮嚀一句，那內侍一溜小跑退出殿外，未幾，遠處傳來一陣陣的鞭炮聲，劈裡啪啦，此起彼伏，不時地還摻雜著各種轟天炮的吼怒之聲，也是熱烈。鞭炮聲漸停，一陣鼓聲由緩到急，由遠到近，垂垂響起。驀地，鼓聲嘎但是止，大殿的另一個角落，宮廷樂隊的樂工們奏起了喜慶的宮樂。

那侍女輕巧地退後，繞著宴席的內涵走到武崇訓身邊，微微一個施禮，說了句甚麼，他便腳步輕鬆地走到女皇陛下的身側，我的一邊躬身道：“皇祖母可有甚麼叮嚀？”

因而那六個孩子謝了恩退下。

武崇訓兩手一拍，樂聲複興，一個翩翩美女手持一隻水晶盤舞入場內，盤上堆了一串葡萄。

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落座以後，朗聲笑道：“都起來吧。本日是除夕之夜，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比及諸位朱紫都落了座，她看向高陽王武崇訓問道：“阿訓，本日的家宴都托付與你，但是曆練你的時候，你不會令朕絕望吧？”武崇訓起家答道：“皇祖母汲引孫兒，孫兒豈敢不經心極力？這家宴按例先放爆仗，一來以驅邪魔，二來討個來年風調雨順，紅紅火火，天佑大周的好兆頭，不知皇祖母覺得如何？”他是武三思的兒子，武三思是女皇陛下的孃家侄子，按禮這個都城馳名的花花大少應當稱女皇陛下為“姑祖母”，前麵尊個“皇”字也不過是“皇姑祖母”，就像西門雀稱呼女皇陛下為“皇姨婆婆”一樣。不過西門雀的祖母與女皇陛下隻是表姐妹，西門雀略去了一個“表”字，這個武崇訓倒好，直接把“姑”字省去，聽起來彷彿他是女皇陛下遠親的孫子，而他的父親則是女皇陛下親生的兒子。

再往下邊是梁王妃。梁王妃與方纔歸天的魏王妃一樣，是個初級官員的女兒，邊幅既不出眾，也無甚才學。但是她比魏王妃脾氣凶暴，靠著這凶暴脾氣，倒也在魏王府打出一片六合。武三思如何納妾她管不到，但是宮廷內裡隻要有甚麼活動，她必然以梁王正妻的身份打扮得妥妥當帖地列席，不像魏王妃那樣怯懦畏縮。

女皇陛下問道：“這位徒弟明天也來了？”

第一道菜上來以後，承平公主給皇嗣殿下做了悄悄地一個手勢，皇嗣殿下舉起手中的白玉杯站起來，朗聲說道：“本日佳節春宵，辭舊迎新，兒臣祝母皇萬歲萬歲千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