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施粥[第1頁/共6頁]

臨淄王巴不得一聲，立即不見了蹤跡。我微微地笑著對壽春王深施一禮道：“殿下累不累？如累，不如再睡一會兒。阿草去那邊書房開藥――”

因而惜福郡主便坐在床前的瓷礅上，給壽春王講一些笑話，引得壽春王嗬嗬地笑。

他那顫巍巍的模樣，哪能端粥回家？隻怕還未出校場的大門便掛了。

粥廠設在考武舉的校場上。校場寬廣，能夠包容上百人，校場邊一溜六間大屋能夠擺放一些桌椅板凳供領粥的人在內裡喝粥。它的中間是景興寺，也敞開大門供那些領粥的人避寒吃粥。

領粥的人已經排生長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部分衣衫襤褸，僅能避寒罷了。

大冷的天，來俊臣頓時出了一額頭的汗，結結巴巴地說：“這個，這個，臣實在不知情。待臣查清楚了，定當稟報給公主！”

調子非常好聽，讓我想起童年時聽到的故鄉小調。

“壽春王殿下氣色大好了！”我也跟著施禮。

羊肉太熱，壽春王病了多日身子太弱，進不起羊肉的大熱。

承平公主公主對悄悄服侍在一邊的來俊臣道：“來大人，這是如何回事？朝廷不是有令，一家一戶起碼要有一個兒子在家奉侍雙親，不成全部抽丁麼？如何這位大伯的兒子一個戰死，一個還要戍邊呢？”

梳洗結束，我與惜福郡主一起在正殿的東間用早膳。我們倆彷彿都很不美意義，絕口不提昨晚的夜醉，隻是冷靜地用膳。

眾饑民感激不儘，重重地叩首高呼：“我皇萬歲萬歲千萬歲！願我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壽春王表哥晨安！”惜福郡主屈膝施禮。

公主的儀仗霹雷隆地到達校場門口停下，承平公主在隨扈的內侍的唱和中儀態萬方地走下車輦，校場內的洛陽令來俊臣帶領部下的大小人眾以及饑民們跪倒在場內齊聲喝彩：“臣恭迎公主殿下！”

壽春王掙紮著要起來施禮，被承平公主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按住說：“乖大郎，你且莫動，儘管靠著吧。”她在床前坐下，拉著這個大侄子的手摩挲著道，“不幸見的，這病了幾天就瘦成如許了。太病院的那群太醫都是飯桶，開不出一貼管用的方劑，還是多虧阿草啊！乖侄子，你想吃甚麼跟姑媽說，姑媽讓人給你送過來！”

我斂衣道：“是。”

唐朝的湯餅，用當代的話來講就是熱湯麪。熱湯麪龐易消化，輕易發汗，對壽春王這類內斂在身的病人有莫大的好處。發汗能把體內鬱結的毒氣快速地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