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咒語[第2頁/共6頁]
這麼刁悍的邏輯,即便跟她平時交好的幾個媳婦,也不得不點頭,保持沉默。
幾個女孩明顯被我嚇住了,幾次後退。
一片成年人的七嘴八舌當中,她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澈。
這是一頭紅了眼的母狼為了等待她的狼崽收回的本能的嗥叫。
“是我們先看到的!”阿杏伸手拉已經爬了半截的我。
“你,你敢打人?我,我是你姑!“
阿牛焦心腸頓腳:“阿草,你肇事啦!“
她的臉頰到脖頸的上部,一片紅色的傷痕立即浮起,然後變成深紫,並流了一點血。
我們不約而同地衝疇昔,在樹下狹路相逢。
如果說我是女巫,那麼對土魚媳婦的一番話,是我這平生收回的第一個咒語。
“我姓何,不姓許。”我冷冷地說。
母親顫抖著嘴唇問向她:“她嬸子,阿草幾歲,你幾歲?這天眼看著就黑了,阿草如果碰到狼――”說著她衝進院門,找到一根扁擔又衝出門外,對著圍了幾圈的人群大吼一聲,“滾,都給我滾!你們再不滾,我也要打人了!我們孃兒倆善,就該被你們欺負是不是?如果我們阿草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你們拚了!你們逼死我的孩子,你們最好也要把穩你們的孩子!”
那棵樹上儘是紅紅的大棗,健壯飽滿。
那群人中有人今後退,有人往前衝,想爬上樹來抓我。
吃得肚中脹滿,彷彿晚餐少吃一點也不再感覺餓,隻盼早點分開飯桌,逃離許盛業的視野。
過幾日他便唸叨我整日隻用飯不乾活。母親替我辯白:“她每日跟阿牛出去放牛,都趁便打了草返來餵豬餵雞。”
村口有幾棵紅棗樹結滿了果子。村裡的孩童們結伴去爬樹打棗。那日我跟阿牛哥和阿醜占了一棵樹,阿杏和彆的一群孩子占了彆的一棵樹,各打各的棗,倒也井水不犯河水。約莫這兩棵棗樹已經被孩子們都打得差未幾了,因而統統人的目光都盯向山坡下的彆的一棵更老的樹。
“你躲著我何為?我是老虎,會吃了你?”
再過幾日,每天放牛返來,我便要趁便背些柴返來。本來這活隻得阿牛哥做的。他家人丁多,柴也燒很多,他身為宗子,這是分內的活。我跟阿醜在他身後,隻是蹦蹦跳跳地揀些細樹枝放進隨身的揹簍。但是因為許盛業對我的不滿,我便在一揹簍野菜上麵,又加一捆阿牛哥替我打的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