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不祥[第1頁/共6頁]
母親沉默一會兒,問道:“既然他上無父母,為何不能過來入贅?”
又是十六的大集,母親給我紮了髮辮,繫上絲帶打的胡蝶結,給我穿上素淨的衣服,帶著我去鎮上趕集。她趕著一隻驢,我坐在驢背上,兩邊架著筐,一邊放著母親織染的布,一邊放著我家雞下的蛋,和我們自山裡采的草藥和山貨,拿到闤闠上去賣,換回我們需求的油鹽醬醋,以及織布的紗線。
“不幸當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俗話說虎毒不食兒,可惜天家冇有骨肉情啊。好端端的一個太子賢,慘死在本身母親手裡。”
孃舅道:“這有何難?又不是兒子傳香火的,我想他也不會勉強你們母女。”
另有一個族親說:“傳聞那許盛業喝酒打賭,不是善類,大嫂把穩被騙被騙。”
那日從集合回家,便有村中的媒婆夥同鎮上的媒婆上門提親。
自那今後,隔上一段時候,孃舅會陪著一個男人上門。厥後我曉得那叫“相親”。偶然候母親帶我回外婆家探親的時候,也會有男人上門跟孃舅喝酒,母親在外間燒菜上菜,男人們目光會從母切身上掃過。
“噓,噓,群情太後的姘頭冇有甚麼,說這話但是要殺頭的!”
一下子穿回當代,以是此文有點穿越文的色采。
母親遊移:“他可知關於阿草的那些傳聞?”
我睜著一雙天真的眼睛獵奇地問母親:“娘,甚麼是姘頭?”
晌午非常,大叔托了母親照看攤子,走開一會兒,過些許時候,帶了一壺酒和一籃肉餅,分了些肉餅給我和母親。
他的攤上擺的也是些山貨,貨品比我家的貴重,因為那些東西都長在深山高崖,母親一介女流力所不能及。
“哈哈哈。”中間鋪子的大叔笑出聲,躬身問我:“小女人,你幾歲了?”
“哈哈,他是甚麼高僧?他是太後的姘頭,不過是那男人的活兒大,能讓太後爽罷了。”
餬口的磨練讓她越來越無能。家中冇有男人,她不得不拋頭露麵,跟藥販還價還價,跟布商噓寒問暖,垂垂村中閒言碎語漸多,說柳氏婦人能保持如許的餬口,多靠跟男人不清不楚的含混,財帛來源不明。
媒人再次巴掌拍得山響:“啊喲,那都是那些夷人的胡言亂語,如何信得?許二哥為人豪放義氣,四方相鄰都曉得的,大嫂你探聽探聽便知。他一貫不信這些的。”
我從速閉嘴:“是,娘,我再也不敢了。”
未久,傳聞被貶居在巴州城中,深受百姓戀慕的廢太子李賢暴卒於宅中,有人說是他殺,有人說是被太後派人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