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金玉相擊（二）[第1頁/共4頁]

最後一盤開陽星中，盛著一點稻米煮成的米飯，可惜內裡夾著太多石子砂礫，底子冇法下嚥。拓跋瑤往前一推：“如許的米飯，不吃也罷。”

“此一時，彼一時。疇前拓跋先祖要在北方交戰，就不得不賽過柔然，占有無益的放牧馬場。”馮妙收斂了笑意，低聲細語地解釋，“可現在大魏已經安定了北方，再去征討柔然，那些地盤和部眾，都不能為我所用，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天樞星中放著四個糯米糰子，無言用竹筷分進四個小碟，彆離送到他們麵前。青竹葉包裹著軟糯的米，暗香撲鼻，可惜米糰子彷彿是剛蒸好的，實在太燙，底子吃不進嘴。

拓跋瑤笑嘻嘻地湊到她跟前：“另有一件大事，也要跟嫂嫂說。”她在身上摸了幾下，找出一張明黃紙捲來，遞給馮妙：“這是皇兄的批條，我們要再去一次雲泉寺。”

青衣小僮早已站立在門口等待，聽幾人申明來意，便客氣地說：“我家公子推測幾位還會再來，可惜家中有急事，不能跟幾位見麵了。公子提早備下了幾道小菜，請幾位嚐了再走。”

拓跋宏嘴角緩緩伸展，金黃日光下，像開著一簇刺眼的繁花。他在那顆櫻桃上淺淺地一啄，接著站直身材，用陡峭如常的腔調說話：“漸漸地走，力量放在腳腕上。”他恰到好處地隔開一殿間隔，護著她卻又不會過分親狎，彷彿剛纔那些直撲在麵上的男人氣味，都是馮妙本身想出來的一樣。

“公子說了，吃法有講究，全看幾位高朋如何下筷了。”青衣小僮把攢盤翻開，一樣樣擺在他們麵前。

馮妙被她磨得冇體例，才承諾出去最後一次，不管如何下不為例。

八月間，雲泉寺內的風景極好，樹木蔥蘢，濃蔭幾近將整條上山的巷子都遮住了。馬車隻能停在山腳下，四人同業，沿著石階一步步登向山頂。馮妙的腰傷已經好很多，可走得久了，還是感覺疼痛難忍。

紙捲上公然是拓跋宏的筆跡，似隸非隸、似楷非楷，明顯循規蹈矩的筆劃間，卻透出一股偏要突破束縛的隨心所欲。馮妙想起上一次的境遇，連連點頭：“偷偷出宮，已經很不鐺鐺，更何況出宮去私會外人，我不去。”

偏殿暗淡，看不清拓跋宏的神采，他沉吟著低聲說：“在朕麵前，她老是很拘束，不肯如許語笑嫣然地隨便說話。”

夏季光陰沉寂悠長，一條蜿蜒而上的石階，彷彿永久也走不到頭。拓跋宏微微俯身，盯著她小巧精美的唇線：“在內裡，不要如許稱呼，你叫我一聲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