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千裡東風（一）[第1頁/共4頁]

在拓跋瑤一起“竹簾公子”、“竹簾公子”的聒噪中，兩人進入雲泉寺，先在主殿燃香許願，然後才轉進山房。屋中木蘭暗香陣陣，花香伴著茶香，沁民氣脾。

拓跋瑤心頭火起：“我買我的扇子，乾你何事？總比你甚麼都不做，隻說風涼話的好。”

拓跋瑤衝著那人的背影，又是吐舌、又是擠眼，宣泄夠了才說：“真是絕望！給竹簾公子端茶倒水都不配，竹簾公子纔不會像他如許目中無人……”

拓跋瑤帶著馮妙在人群裡穿來穿去，找到一處視野頗佳的位置站定。等了約莫一盞茶時候，竹簾後不知何時多出一個昏黃恍惚的人影來。簾外響起陣陣竊保私語聲，紛繁群情本日可否有人將竹簾後的公子請出來。

馮妙卻萬分煩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進入陌生男人的居室，實在不該該，她回身瞪了拓跋瑤一眼，就要開口推讓。山房左手一側，某處用屏風遮擋的隱席中，俄然傳出朗朗的笑聲：“還冇看過統統的答案，就下結論，不嫌太草率了麼？”

兩日疇昔，拓跋瑤帶著馮妙繞到角門，公然瞥見帶昌黎王府徽記的馬車，在宮門外等待，馮誕一身簇錦常服，在車邊垂手等待。不一會兒，拓跋宏也穿一身素白平紋常服，從宮內出來。

馮妙點頭，拓跋瑤便三步兩步地跳著疇昔，指著攤在地上的素麵竹骨扇說：“老婆婆，這些全都賣給我吧，明天你能夠早些歸去啦。”

笑聲未歇，竹簾後伸出一隻手來，拿起摺扇展開，輕搖兩下，接著便合起放在桌麵上。這禮品，就算是收下了。

正要掏錢出來，石階上方俄然傳來一道男聲，儘是鄙夷：“俗不成耐。”循聲看去，一道廣袖長襟、高冠嵯峨的身影，正在五步以外的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

小僮明顯見慣了各種刁難，也不羞惱，向著隱席方向問道：“這位高朋勿怪，既然高朋有了答案，就請寫在紙箋上，我這就去取來呈給我家公子。”

有人寫了一個“天”字，自發得極有掌控，對勁洋洋地扣問是否精確。青衣小僮嘻嘻笑著說：“我家公子說了，孟子曾說‘天道有常’，既然常見，那就算不得至尊至貴。”山房表裡一片鬨然大笑，笑得那人滿麵羞窘，直接離席走了。

青石板路上，拓跋宏的聲音隔著車簾傳入馮誕的耳朵：“思政，還照老模樣，去青衫居一趟，再從後門去雲泉寺。”他已經暗中察看了竹簾公子好久，的確是個有才調的人，他也看出竹簾公子想把滿腹詩書賣給帝王家的心機，隻不過那人是從南邊來的，能不能信得過，還是個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