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蓮囚金宮(四)[第2頁/共2頁]
兩名宮女用兒臂粗的竹扡子,叉著一隻紅泥小爐,爐火上架著素瓷圓盤,圓盤上扣著一個壽桃形狀的頂蓋,桃葉頭緒上剛好留了一個氣孔,七寶駱駝掌的香味,從氣孔裡飄散出來。
馮妙不想收他的東西,正要回絕,這邊馮誕已經把那紙卷展開。鎏金桃花箋上,工工緻整地鈔繕著一段詩經小雅裡的句子。隸書字體,筆觸還不大成熟,勾畫之間有好幾處不大連貫,架構卻已經有模有樣。馮妙隻看了一眼,就認出那是幼弟馮夙的字體。
聞聲說話聲,宮女姐妹下認識地昂首看過來,腳下步子卻冇停。姐姐涼月腳下一滑,“啊”地叫了一聲,身子向後倒去。兩人本來就同握著一根竹扡子,mm予星故意攙扶,可那小爐連著菜盤,非常沉重,她隻握著竹扡子一頭,底子就故意有力,反倒被帶著也跌倒在地。
馮妙微微低頭,跟料想的不大一樣,但也充足了,她謹慎繞過地上的汙漬,伸手去扶:“崔姑姑,冇燙著吧?”
阿孃曾經說過,女兒家練字,要練楷體,取其端莊詳確;男人練字,則要練隸書,取其風骨氣度。馮妙眼中微微潮濕,那幾行字,垂垂在一片水汽裡變得恍惚起來:“娘和阿夙還好麼?”
馮誕常日老是一副笑容,就連對奴婢仆人,也一貫客氣。馮妙對他既不特彆惡感,也不靠近,站直身子回了一聲:“多謝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