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再見故人(2)[第1頁/共3頁]

再也忍不住，有淚水湧出，我倉猝用手搓眼睛。他抓住我揉眼睛的左手，語氣焦心：“手如何破了？”

嗯？最後一句彷彿不是從我大腦影象庫裡跳出來的吧？猛地展開眼，敏捷轉頭。定住，眼睛睜大，睜大，再睜大，大到全部視野裡隻剩下他的風輕雲淡......

他的掌心還是暖和帶些濡濕。俄然認識到甚麼，他吃緊罷休，臉上浮出我熟諳的紅暈：“明日一早，我帶你去王宮找太醫。”

我凝睇著他，千言萬語湧到嘴邊，最後說出的竟是一句很傻的話：“這麼晚了，城門關了吧，你還如何歸去啊？”

一隻假裝成油燈的太陽能電筒擱在殘破的佛像手臂上，一堆柴火正燒著，上麵架著一隻戶外用餐盒，內裡正燒著黍米粥。我悄悄哼著《親親我的寶貝》，一邊繁忙地在乾草上鋪睡袋。看著本身整出來的小窩，表情挺好，跟這兒還真是有緣。今後搗飭搗飭，弄得更像樣些。

遠處有個男人聲音在呼喊著，彷彿叫的是我的名字。我倉猝睜眼，朝聲音的方向看疇昔，隻見熙熙攘攘人頭閒逛，卻冇見到甚麼熟諳的麵孔。歎了口氣，必定是太馳念他了，竟呈現了幻聽。

他聲音略有些降落，溫潤如玉。漢文裡帶些許龜茲口音，一點點報告著我走後產生的事。

我從袖袋裡取出瑪瑙臂珠：“戴這個吧。”

“我要真瞎瞭如何辦？”

我的心猛地蹦出一個強音，血氣飛速向麵上湧去。倉猝將頭扭開，嗯哼一聲粉飾：“十年前我走後，你王舅有冇有難堪你？”

他低頭看地，聲音悶悶：“嗯，我今後定去漢地傳法。或許，能夠來找你。”

他低垂著眼，輕聲說：“不必問，你是仙女......”他抬眼看我，淺灰的眼波活動，“不管如何，你返來便好......”

他偏過甚，左手朝法衣裡縮了縮：“嗯，是你送的，我便一向用著。冇想過換......”

跟著人群來到王新寺門前，那條不太寬的河現在流水正急，河麵上的木橋已經整修過，更廣大健壯了。河對岸的王新寺還是宏偉，屋頂上金光閃閃，看來有過大修。想起我曾抖抖地從冰麵上過，羅什的手暖和中帶著些濡濕，不由笑了。我但是第一次雪盲呢，還好是輕度的。閉上眼，回想當時心中的發急。

他點頭：“你走後，廟門被強盜翻開，我們突入廟裡。那四人的雙眼都瞎了。他們無惡不作，這都是他們應得的果報。”

一股莫名的酸直沖鼻子，我必定感冒了。低下頭吸鼻子，看到他手腕上的檀香木佛珠，已經磨得看不出本來的色彩，好幾顆珠子崩開了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