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儘頭[第3頁/共4頁]

不管是信陵王，還是她爹，抑或她和其他人……統統人都明白，要成大業，必有代價。

“太微！”他俄然揚聲大呼，“你內心很清楚，隻要你跟我走，其他人就能活下去！不然，下一個呈現在你麵前的，就該是你娘了。”

“我不想殺你。”

“甚麼？”楊玦本來還在嬉笑，聞聲這話，神采變了變。

但是，民氣不成算，瘋子的就更是如此。

“既然她不肯幫我，那你死了，她就不得不幫了。”

莫非這類事，纔是運氣？

“天下！社稷！你們要的大義，已經贏定了！”

束起來的發，被他抓得一片狼狽。

血液從臉上流失，心臟鈍痛，體無完膚的他，又成了那日的喪家之犬。

他的骨頭，也跟著被折斷，打碎，碾壓成齏粉。

太微一手抱住肚子，一手死死地抓住椅背。

太微悄悄撫摩肚子的手，垂到了身側。

太微的血，在如許的夜裡，熱得令人害怕。

好笑，可愛。

他的皮膚，彷彿被人徒手扯破。

她疼得直不起腰。

這一沉默，便是默許了。

楊玦把手舉起來，用力拍了下。

夜風冷冷吹過來。

太微曲起手指，悄悄摩挲動手指上的戒環。

……

楊玦跟在薛懷刃身後跑疇昔，兩小我一前一後跪倒在太微身側。

父親那隻老狐狸，更是不止一次，將代價兩個字，血淋淋地丟到她麵前，逼迫她接管實際。

“閉嘴。”太微腹痛如絞，聲音發顫，“那天夜裡，我就應當不管不顧射你一箭纔是。”

他來這裡，的確是個明智之舉。

“好了，我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楊玦收回視野，落到薛懷刃身上，“冇了天真，總另有斬厄在，我拿走一個，還你一個，也夠了吧？”

“剩下的事，交由彆人便夠了吧？”

薛懷刃抱住太微，拚了命地想要捂住她的傷口，但血沿著指縫汩汩流淌，那裡止得住。

可愛至極。

這東西，是先祖宋宜從另一個時空帶來的異物。她們的存在，對這個天下而言，也是非常之物。

但是，這就是他想要的東西嗎？

站在它們前麵的祁太微，舉著一把小刀。

“……”

即便隔著這麼遠，楊玦也能清楚地看到那把匕首上的寒光。

豆大汗珠從額上一顆顆滾落下來。

泠泠霜雪，映照在太微烏黑的脖子和下巴上。

“薛嘉……還是說，我應當叫你慕容舒？”

腹中刺痛，一陣又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