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瘋子[第2頁/共3頁]

聲嘶力竭，肝腸寸斷。

這菊花精飯的做法，還是薑氏首創的。

在薑氏本身的眼裡，她也的的確確是個瘋子。

祁遠章愣住了。

大哭不止，聲音沙啞，似極其痛苦。

真是病來如山倒。

他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一卷書，打起了打盹。

他用儘儘力捂住了她的嘴，抬高聲音讓她快些醒醒莫要胡說。

他是世上最平常的一個男人，娶妻納妾，生兒育女，貢獻長輩，支撐門庭……不過如此。

屋子裡黑得幾近伸手不見五指。

自古以來，菊花同螃蟹便是絕配。

祁遠章忙讓人去請了大夫來。把過脈，開了藥，煎了服下後，薑氏的精力好了一些。她便要趕他出去，讓他去妾室那，或去書房，總歸不要呆在這間屋子裡。

雨夜裡，祁遠章一小我，聽著簷下雨珠墜落的劈啪聲，漸漸闔上了眼睛。

時候如水，緩緩流淌。

有些苦，有些澀，另有些鹹。

他們的長女，也早早便短命了。

可薑氏瘋了普通，嗚哭泣咽還是要說。

靖寧伯府不能冇有女仆人。

祁遠章想要分開她的手，卻如何也抽不出來。平素看起來輕荏弱弱的薑氏，這會兒的力量，卻比他個男人還大很多。

他想喚人出去點燈，卻猛地聞聲了帳子裡的動靜。

這是她的原話。

――萬一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祁遠章貼著她的臉，附在她耳邊，一遍各處說，醒過來！醒過來！

他的人生，走到現在，竟全不像是他本身的。他看似復甦，實際上卻過得比誰都要渾渾噩噩。

可陸氏出產時，冇能熬疇昔。

一鍋膏肥肉滿的蒸蟹，配一鍋暗香解膩的菊花精飯，再好不過。

這是病了。

“不要殺我的俏姑！”

他回到上房後，徑直去了臥房，卻見薑氏躺在床上，矇頭大睡。外頭下著雨，窗扇緊閉，阻斷了寒氣。屋子裡熱烘烘的，帶著股春季裡少有的暖。

她像是復甦了，又像是還在夢裡，緊緊握著他的手，緩慢隧道：“襄國要亡了！襄國要亡了！”

他將值夜的丫環打發下去，本身留在了臥房裡。服侍人的事兒，他冇做過多少，但斟茶送水，他是會的。

因下著雨，又是深夜。

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聲音嘶啞，口氣驚駭：“彆殺她！彆殺她！”

祁遠章想去點燈，又冇有動。

他還未發覺，長夜便已疇昔了一半。

可真正的瘋子，會承認本身瘋了嗎？祁遠章不曉得，但他常常回想起當年薑氏犯病的模樣，便忍不住心生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