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暮春[第2頁/共3頁]

但是……

每看一次，她都感覺陌生非常。

碧珠跟著去看，很快便認出那是紫薇苑地點的方向。

沈嬤嬤再次恭聲應下，但迷惑也隨之而來，忍不住抬高了聲音道：“老夫人，不是老奴多嘴，這永定侯府也實在有些不像話了。明顯轉眼世子就要大婚，這府裡不焦急籌辦，竟還分神停止甚麼賞花宴，真是半點端方也冇有。”

請柬是前些天到的，因看了很多遍，沈嬤嬤影象深切，此時略一回想便算出了天數：“另有六天。”

她說對不住，為娘不是個好母親。

三女人女紅不錯，但嫁衣是大事，能改則改，能精便精。到底代表的是女兒家的臉麵，不能掉以輕心。

她朝著青空探出了手。陽光下，膚白如雪，十指纖纖，一粒繭子也看不見。水蔥似的指頭上長著淺粉色的指甲，是天然的、安康的光芒和光彩。

時隔八年，她返來了。

太微瞥她一眼，麵無神采隧道：“繞個路再歸去。”

因是親信嬤嬤的話，祁老夫人也不感覺她僭越，但麵上神情是滿不在乎的：“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非論甚麼樣的端方那不都還是人定的麼？”

碧珠怔怔地問：“如何繞？”

永定侯府的賞花宴，疇昔從冇有辦過，本年是第一次。未有大昭之前，夏襄本是兩國，夏國風另有彆於襄百姓風，永定侯府的主子們皆是夏國而來，想必這賞花宴的籌辦體例也有些不一樣。

還是阿誰天下第一大諂臣，和瘋子的女兒。

祁老夫人又道：“再去瞧瞧三丫頭。”

作為靖寧伯府頭一個出閣的女人，嫁衣華麗些也是需求的。

她也是真的。

碧珠就站在兩步開外，瞧見她動，呼吸一輕，喉嚨發乾，也跟著邁開了腿。

紫薇苑裡，住的是靖寧伯府的瘋夫人，五女人祁太微的生母薑氏。薑氏自從搬進紫薇苑，便再冇有出來過。她連死，都死在裡頭。

鳳凰花開得那般素淨，那般張狂，無一分內斂之美。

太微送走了小七，卻並冇有立即便回集香苑去。

暖陽、清風。

她吃緊忙忙地抬腳追了上去。

碧珠一向跟著她，更是走著走著便忍不住想起了夫人的瘋病。誰知一昂首，便見太微再次停下不動，舉目望向了遠處。

麵前兩條路，是個分叉口。

隻是未曾親目睹過也就無從辯白究竟有何分歧。

門外麗日當空，流雲緩緩，惠風暢暢。暮春三月的天，草長鶯飛，日漸熱烈喧嘩。天涯泛著淡淡的橘紅色，是被日光灼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