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一彆兩寬[第1頁/共5頁]

常日裡，申府的下人們巴著趕著並不希奇，因為淩妝向來脫手風雅，到現在品笛還能承諾得這麼利落，倒是非常令人詫異。

換作旁的申府下人，此時既已聞聲大老爺和太太們的定奪，也親目睹了三少爺寫休書，恐怕就不是這丫頭的神采了，淩妝見她還算中規中矩，倒有幾分賞識，淡淡問道：“叫甚麼名字？”

申琳手上固執一函，見淩妝轉頭，下認識地緩緩將手負到背後，有幾分冇法相對的意義。

申琳呆呆望著窗渾家，更加癡了起來。

斯須，她聽到外間丫環們的問安聲，手上行動略停了一停，然後便見到奇巧的瓘玉鏡上清楚地映出申琳的麵龐。

動機及此，淩妝才真正暴露一個笑容，朝品笛道：“你可願隨我去過不一樣的日子？”

四個大丫環彆離掌管著分歧的箱籠鑰匙等物，房屋地契魚鱗冊之類淩妝本人存放著，其他單占有一式三份，兩個丫頭手裡各拿了一份，淩妝床頭的匣子裡另存了一份。

在踏破門檻的求親者中，論皮相，申琳實在是首屈一指。

當下她命識字的梨落和蘋芬盤點出票據，令桃心清算四時衣裳被服等打包，梅靈則賣力把博古架及房表裡一應值錢的安排收歸箱籠。

梅靈將燭台置於打扮台上，淩妝揮手令其退下，親身脫手將平常所戴的金飾支出匣中。

梨落是連氏從人牙子手上買下奉侍女人的，曉事起跟從淩妝，算是有些情分，隻不過這丫頭總記得吃，冇個心眼，凡事也幫襯不上甚麼，淩妝自來懷舊，又圖她心機比彆個少，奉侍的時候最長，纔給了一等大丫環的身份，餘下三大丫環多有不平的，也是顧忌主子，方能相安無事。

非論彆人如何歌頌，總不及當初的旖旎風景。

淩妝嘴唇發白，雙手死死抓著帕子盯了申琳不出聲。

這時獨對滿圃鮮花香草，有很多是申琳當初為討她歡心四周尋來，遐想當時二人嬉鬨著一手植下，不免觸景傷情，滾燙的淚珠無聲墜地，跌落在泥土中，不過些微兒陳跡，轉眼不見。

幾個大丫環雖麵色驚奇，但見女人麵沉似水，誰也不敢多問，梨落和蘋芬忙合股去箱籠中尋了票據，伏在稍間的紫檀麵束腰浮雕靈芝紋的圓桌上細心查對起來。

申琳說的“他法安設”實則不消明言，淩妝也能猜到，她本有房產，他不過想與她相約做個外室，多個風騷歡愉的處所罷了。如此被休，甚麼“此後緩緩圖之”的確是哄小孩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