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第1頁/共4頁]

這已經是最後的但願了。

“這神璧，不是甚麼好東西。如果你能活下去，替爹爹保護它，如果活不成，丟了也不成惜。”

絳年的十指對扣著，暖袖早就丟了，一雙手透露在冰天雪地裡，凍得皮肉腫脹。他甚麼都做不了，唯有緊緊覆蓋在那裸/露的皮膚上，試圖暖和她。

身後追兵能夠躊躇了下，並冇有立即衝出去，那些來路不明的烏合之眾固然貪婪，但更惜命。

這場戰役空前慘烈，等不來援兵，不過存亡相搏。他技藝再好，以一敵百也難有勝券。數不清身上中了多少刀，他們問不入迷璧下落，當然不會真的下毒手，隻想消磨他的戰役力，如許剛好給了他喘氣的機遇。他退回絳年身邊，用儘內力擊破冰川，那裂縫敏捷伸展，在他們腳下粉碎，世人忙於應對，待回過神來再追隨他們佳耦，發明人早就不見了。

她貼著他，悄悄哭起來：“刃餘，我們一起走。”如果他現在上馬，就真的一個都逃不掉了。

“你困了嗎？”他有些焦急，“現在不能睡，睡了就醒不過來了。”

她顫抖著喘氣：“我不會生火，就算先走，最後也是凍死，倒不如伉儷在一處。”

風聲在耳邊低徊幽咽，他偏過甚問：“絳年，對峙得住嗎？”

他背靠崖壁，想開初見她的時候，恰是煙柳成陣的季候。當時少年俠氣，鮮衣怒馬，一日看遍長安花。刀光劍影裡闖蕩的長淵少主，自誇也是風騷多情的人。可就是那天，她站在畫橋上，不覺得然的一眼，便讓貳心如春燕，直到現在。

她戀戀不捨，他也冇有體例。橫下一條心來，最多不過死在一起，便再也不提讓她先走的話了。

時候未幾，但願她命大。父母的屍身涼透了，就再也暖和不了她了。

“給他一個機遇……我曉得你不會怪我。”

他隻說快了，她懷著孩子，在馬背上如許顛躓，對她是如何的傷害，貳內心明白。

她的臉在他背上展轉，倚靠的力量越來越沉重，隔一會兒就問他：“刃餘，還要多久？”

身後箭嘯聲四起，撲滅的雁翎噗噗落在兩側，幾次三番追逐上來，終還是棋差一著。他叮囑絳年放低身子，“你有冇有受傷？”

絳年眼角流下一滴淚，在昏黃的月色下瑩瑩發亮。

他微微哽咽，曾經許她的安安好好，都成了空談。他說：“對不起，我害了你。”

遠處迴盪起狼的嚎叫聲，他抬起手臂橫在孩子身前。等他生硬了，起碼也是一道小小的樊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