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華[第1頁/共5頁]

隻是，偶爾也偶然候，他低頭操琴時，會俄然被魔尊從背後抱住，地上那些扭動的暗影也會攀爬過來，纏住他四肢，矯捷地滑進他衣物中。

他曾經彈過那樣的曲子給容染聽，容染並不喜好。

魔尊的手穿過他的發，握住他的咽喉，緩緩地摩挲。他被那些東西弄得顫抖不斷，隻能抬頭收回低低的聲音。

沈殊不怕回絕。

以是，常常滿月之夜將臨，魔尊傳召他的時候，統統人看他的目光都帶著憐憫。

葉雲瀾一怔，輕聲道：“沈殊，你不必為我做這些。”

葉雲瀾怔住。

他眸光深黯，終是微微點頭。

浸在怡人的香氣裡，連拂在臉上的輕風都彷彿變得和順。

琴絃收回混亂的聲響，迴盪在大殿當中。

“你呀……”他微微發笑，指尖從花瓣上分開，直起家麵向沈殊，道：“說吧，此次你想要甚麼嘉獎？”

他跪坐在殿中操琴。

葉雲瀾低歎一口氣。

從雪盞花一事上，葉雲瀾已見地到了他的固執，對他的話也不算不測，隻淡淡道：“現在我冇法動用靈力，在天宗已算是個廢人。你如果拜我為師，大家都會嘲笑你，去拜了一個廢報酬師。”

他想，本身如果那朵花的話便好了，那樣，葉雲瀾便也會用掌心去撫摩他的頭，諦視著他，對他說，“我很喜好”。

“我聽彆人說，師徒是修行界裡，除道侶以外，最為靠近的乾係。”沈殊當真道，“我想成為……仙君身邊的，靠近之人。”

他拿起麵具，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千百年來，隻要魔尊一人練至大成。

他走進門，沈殊跟在他身後。門上風鈴收回清脆的響聲。

數日未有人在，空中上已經積了一層薄塵，隨門開時帶起的風揚起，灰塵氤氳在暖黃陽光裡，與之一起浮動的，是三百多年變幻的工夫。

……再以後，他便被迫伏在琴身上，滿頭烏髮披垂開，抓著琴身邊沿的指節泛白。

見他久久未答，沈殊便當真持續道：“仙君若收我為徒，我定會好好聽仙君的話。”

唯獨魔尊葷素不忌，不管他彈甚麼，都喜好聽。

宿世大家都說，鬼羅刹的劍法，是天國裡厲鬼索命的劍法，而他所執修羅劍，更是極惡殛斃之劍，滲入了無數冤魂的哀鳴。

他俯下身，悄悄觸了觸身側一朵星鬥花。

卻怕太頻繁的求請，會惹來麵前人厭倦。

他已慣了這些，隻低頭操琴。

他把書房的窗戶推開通氣，眼尾餘光俄然落到牆邊懸著的一張古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