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茗茶微雨無塵色（下）[第1頁/共3頁]

“是呀。”明月更大聲。

給小狐一個玉匣，內裡幾兩霜情銀毫。紫心說道：“那琴，不能送寒兒。不然徒弟罵死我……嘻嘻，當然罵不死啦，但也不能送。以是寒兒本身尋一把，好不？”

“那你想一想，紫心姐姐嫁給你明月，還是嫁給我清風，或者嫁給夜哥哥？”

紫心紅潤潤的小嘴唇，貼在寒兒耳際，悄悄哼唱：“紫竹林間暗玉笛，疏香榻畔燕來棲。茗茶微雨無塵色，擱罷青瓷月滿溪……擱罷青瓷，月、滿、溪。”

寒兒慧根之淵粹，直承令狐小媚。一遍便記之，掙開紫心的手，操琴作吟。這曲調簡樸，狐音哼之，更得六分清雅、三分空靈、一分欣然的意蘊。

“一起長大，就會一起變老，是不是？”清風持續問。

“哪曉得？他偷了佛經，我尋到無驪觀，跳出這麼一名除惡護法。”法性大師忿忿說道。

莫問情慾答。清風咳了咳，說道：“你個笨明月。”

明月不明白，但一想，也有事理呀。

“咦，如何扯令狐真人身上了？”莫問情說道：“哎，問你喲，是聽雪美一些，還是紫心美一些？”

紫心對勁，扮了扮鬼臉，複看竹林以外，神態一變，幽幽感喟：“真的戀慕他們，這麼多人作伴……”

少年擱下青瓷，那茶，不敢喝了。

琴與茶，最適宜。君子安雅，若水之澹泊，如果滲入一縷暗香、縈徊高古音色，這份澹泊情致，夫複何求？當然，把茶作豪飲者例外。此類人，宜鼓宜擂，非琴。

待北去的身影融入迷朦月色，紫心踮足尖，點著班駁月光，蹁躚回走。

“對。”明月減輕語氣。

“這廝鬼精鬼精，不去天罩寺，不中計，冇捕住他，反而毀荻國三十餘座寺廟，引我們來追。現在倒好，連帶寶默大師的陶國，總計六十六座寺廟被毀。這廝猶可愛，不傷一人。不然直接上無驪觀殺人放火一番就是。”慧心說道。

雲台山下的紫籬燕詠居，紫心俄然打了個噴嚏。不知何故，仍喜滋滋。試著再打，卻無那種忽焉而至、勃焉而去的通達之感，仍擾有興趣玩了多遍。想起寒兒、聽雪姐姐、那位哥哥，以及清風、明月、莫問情，想著想著，甜甜入眠。

配角天然是分開無驪觀的夜殘星。

“你覺得元嬰真人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姓甚名啥也不問，便開打。當今倒好，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到，兩國佛門之地，搞得個稀巴爛。唉。”

三個大人忍不住笑。莫問情誇道：“確切。喂，弟弟，如何冇回禮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