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 論劍青山雲且駐（上）[第2頁/共4頁]

“劍便是道，論劍即暢談道途道念。道途萬千，劍居其一，而劍之道，亦包涵萬千，天下器物，皆可入劍。一枯枝，可為劍，一沙石，可為劍，乃至情感、風雷、雲雨乃至虛空，亦可成績劍勢。劍者，護己之道心；劍者，可積德為惡；劍者，縱橫宇內，淩厲霸道；劍者，幽處空冥，清靈悠然。

彷彿為了襯著這場論劍，西天的煙霞愈發奪目。

“以是，依小子熟諳，何謂劍之法？劍隨心動，心變則劍變。劍無羈於心，法不再有度，是故劍之法也。小子謬論，敬請寧前輩校訂。”

“……也是喲。”少年不容寧問涕過量思慮，兀自說道：“寧前輩與聞人觀主厚交，便請聞人觀主公道仲裁，我倆論劍一場，免得殺來殺去，失卻無驪觀的山色。至於劫蝣天宗及殺欒靖虞，過後小子自會有交代。星爺，我們去右青山，靜候寧前輩。”

抽巨劍，夜殘星的墜天奪星戈伸出。

“寧前輩，稍安勿躁。”風輕夜說道：“在內裡鬥劍，那是您欺負我。若無驪觀內……”

寧問涕心境難平：此還是本身數百年友情的聞人兄嗎？虧“聽雪”之名，他取的呢！再有，聽雪亦棄本身而伴少年？

聞人君子肅容道：“到時，聞人自會與問涕冒死。”

而後，示之。

風輕夜站立致禮，伸謝聞人君子。

聞人君子應道：“這體例好。問涕，請。”

“觀渺渺光陰，修劍之士多如天涯繁星，劍心亦多如天涯繁星，而何謂劍之道？其說更多如繁星也。

左青山上，寧問涕一人獨坐，麵對右青山的“打劫雲中台”團夥。風輕夜居前坐著，小狐坐於其旁，稍稍後些，擺佈為寧聽雪和莫問情，固然她們也盤坐，掉隊了風輕半夜步，其神其態儼若兩位侍女。最好笑的乃星爺，他如臨大敵，手裡的斷天墜星戈收了，身材卻挺得直如長戈，立三人一狐以後。

論劍兩人相對施禮，等待聞人君子擬題。

一股氣不斷如縷，直欲將天空撕成兩爿。

聞人君子點頭報答。

風輕夜道：“小子忸捏。”

“同日，小子參與蝣天宗雲中台試劍，霧牆之前，冥想十三劍勢，從雨落至溪流，從百轉到千回，從荒涼到豐厚，終究在乎識之野劈開鴻蒙，十三劍迤邐而行，化作一式，碧波翻滾，直向天涯。至此，十三劍近於大成。”

寧問涕終究明白少年之於無驪觀的首要，難怪聞人君子要冒死。他站起家，向聞人君子一禮：“敬請聞人道兄主持論劍。問涕亦恭賀無驪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