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章 遠水孤雲問春風 下[第2頁/共3頁]

那人的兩條腿，一屈一伸很多遍，風趣之極，彷彿躊躇和思慮的，恰這雙腳，而非溪水浸泡的腦袋。終究，苦大師半蜷曲，說道：“我躲著你們，來何為？貧僧無顏麵對啊。”

莫問情猖獗笑道：“大師既然未出塵凡，本就塵凡當中，又哪來的‘不入塵凡’？自尋甚子煩惱？”

風輕夜、寒兒、莫問情久久不語，苦非禪連連瞟了數次眼色，這般好色之“貧僧”，莫問情極想逃之夭夭。

苦非禪問道：“夜晚的這個夜氏？”

“你們說，我們像不像分贓？”莫問情適時說道。

寒兒驚詫。兩人一狐目不轉睛，盯著那人緊並雙腳，呼呼生風墜落，直至插在一條溪澗當中，倒立的身姿，紋絲不動。很久，此人冇一點動靜。風輕夜、寒兒、莫問情獵奇，天底下，哪會有摔死的元嬰真人？

“他倆喜得除了在地上打滾，還會做甚麼？”莫問情問道。

碧雲冉冉幼年路，便隻向，春深處。

苦非禪言道：“確貧僧的不是也。”

“還會持續打滾。”

“哼，牛廬鎮？敢說牛廬鎮？”苦非禪怒道：“你們拍拍屁股走人，貧僧讓仲夫子漫罵了三天，斥貧僧寒暄的乃匪人也。整整三天的細細剁、漸漸煨，你們想想，難受不難受？！”

苦非禪一寒，殺意流轉，森森然然。風輕夜、寒兒刹時墮入莫大危急，陰沉朗的周遭一暗，如同風雨如晦。莫問情明白事發不對，錯步風輕夜、寒兒身前，責問道：“如何，姓不得‘夜’？！”

衣袖一撇一揮，真元奔逸，佛光瀅瀅，溪水停止活動，一線水花躍出，騰空而渡，化作一道彩虹，自另一岸跨至這一岸，高約三丈。苦非禪說道：“此道禪茶，名‘狂瞽之葉’。坐虹的中心咀嚼，風情獨好。”

羅嗦一大串，僅僅“雲遊”兩字動聽，剛纔不正躺在雲絮之上，遊的嗎？再有，甚麼甚麼“天龍國雲門禪寺以後山”、“入岐居仆人”，好端端的名字，甚或那“女施主之妙禪”，他道出口，便滋味不是滋味了。

“苦大師怎在牛廬鎮？”莫問情錯開題目。

風輕夜說道：“哪能不放心上？會一向放在心上。待吾入元嬰真人，再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