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章 寒山蕭瑟星如雨 上[第1頁/共3頁]

少年一步一劍，匹練光彩。

“哈哈，哪能不放心上？貧僧會一向放在心上。待公子入元嬰之境，吾尋你，至九天高處，再鬥一劍。那日，貧僧的一身劍神通，便縱情發揮了！”

縱橫捭闔於夜殘星、寧問涕、聞人君子的四諦天真劍，自始至終，悲苦嘶噪。四諦劍式，堪出一半，少年如料先機，劍尖的寒星一點，曳曳而至，“貧僧”劍道修為，幾近神出鬼冇之境地，順勢變招，擋住少年凜冽劍勢，反而反擊。這劍式，又堪半，寒星逝逝，直奔四諦劍法的虧弱處，“貧僧”再變。至千餘招，苦、集、滅、道之四諦劍式，無有一式完整。那感受，狀若呼吸一半，便被強行摁住，摁的手鬆動，再一半呼吸，又倔強粉飾得密不通風。

“貧僧”說罷，即出無驪觀。往天空一鑽，南飛而逝。

恰是：已隨仙去今複返，寂寂山空人更寒。

不得已，隻能戰。

“貧僧”氣機牽引，立品執劍，便向風輕夜攻去。

以是，平生鬥劍，唯與少年這一場，苦之又苦，諦之又諦。劍道層次，戔戔少年出他，已然冷傲。劍式、劍招皆到處受製，一方麵是劍道因高抬高之故，另一方麵確是少年的無驪觀劍法玄遠精美。如此絕代的劍道天賦，出世無驪觀，耐久經年以後，這無驪觀一脈，雄視天之北，必直追南域墨陽國的星行劍宗了。

“貧僧”與出雲修真界的寥寥幾位劍道絕頂妙手，皆鬥過劍。乃至前去妖域，會同妖域劍天尊侯沐冠，於潄石山論劍、鬥劍，整整一月。一妖一僧因劍友情，成莫逆知己。侯沐冠言：弟佛門劍道之妙，花三藏亦不如也。當然，此乃兩百三十年前的舊事。

但見劍光冽寒處，誰道長劍又無情？情來情多情深在，劍氣卓然一赤忱。

一套劍法，兩種劍道內容，更是統統人士無從想像。

這鬥劍生的俄然，寧問涕、聞人君子、夜殘星、黃箬蓬、慧心大師倒瞧出了端倪。風輕夜的揭示的無驪觀劍道，便再使第三遍，劍道之境，還將竄改。無數遍，便無數的劍道風采。因為劍法演示的是一種“萬物各適其性即為清閒”之道。

劍鋒孤削方向，三根頭掠斷。飄飄搖搖，落在空中。“貧僧”好不憐惜，俯身拾起，納於袖內。

“貧僧”的月白僧袍，無風主動。雙瞳非煙非霧，迷離聚散。佛心泛動劍意，畢生劍道的沉澱，湍流奔湧，轉眼之間，目光亮淨，一如空水氤氳。少年站立他兩丈的火線，隨隨便便掂著長劍，微微而笑。那神朗風韻，說不出意味的高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