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進城的準備[第2頁/共3頁]

“縣官？”

周懷仁曾在白衣廟裡埋下幾個罈子和箱子，華林在據它們為己有方麵是談不上甚麼客氣的，可惜他現在的力量和身材隻答應他取走內裡最貴重的一部分或者對他最有效的一部分：他現在的衣服內藏有一塊小銀鏡，比貨郎擔子上的鏡子加起來還要好；一個盛裝了香料的絲囊，按照周懷仁的影象，這類香料有祛病的服從；另一個絲囊裡是幾塊拇指大小的紅瑪瑙，彷彿是來自於悠遠的北方，在嘉羅天下，它們在神通中能夠作為紅寶石的便宜代用品，固然不曉得在這個天下裡是否也能通用，起碼它能值一些錢並且比通用的銀錢要輕；兩塊豆子似的赤金和十枚銀錢是通用的……呃，縣裡通用的貨幣。

“不，不，你這個傻子，我說的是仙官，仙官你懂嗎，騰雲駕霧的那種……”

實在就是縣裡也很少真的能用到這麼大的數量，一枚銀錢的采辦力大抵夠十小我去一次縣裡最好的酒樓，這使得要把它在村莊裡花出去變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華林原不想買那根鳳頭銀簪，但是不買的話，他估計阿誰凡是連銅錢都收不到幾個的貨郎真的找不出錢來，他擔子上其他的簪子一看就是銅製塗銀的糟糕貨，隻要這根是真正的純銀，不但代價高貴，需求的時候還能當即當錢利用，糖則是不測之喜。

阿誰小孩子的身影敏捷地消逝在了山路上，當貨郎敲著小鑼走進村莊裡的時候，他漫不經心腸問起某個“二嬸子”如何冇瞥見。

貨郎目瞪口呆了一陣，然後，他從速抓出那枚極新的銀錢，幸虧，它還在，冇有變成瓷片或者彆的不值錢的東西，成色也仍然很好，不過，因為他在世人麵前不敷謹慎地揭示了它的原因，幾個眼尖的傢夥恭維了他，他不得不又編出一個收到了某處欠賬的大話來脫身。

他家到他已經是挑著擔子來往於這些瘠薄山村的第三代，山裡人很少拿得呈現錢，他的擔子上總有一半的位置要留給主顧們付給的什物：豬鬃、雞毛、頭髮、爛布……有甚麼，他就收甚麼，因為能拿得出這些來調換他的貨色的人也並未幾。每次他在村口敲起他的小鑼的時候，老是看的人多，買的人少，有那麼多小孩眼睛發亮地看著他擔子裡的糖塊、綵線、花布、銅鏡，而他們的母親老是憤怒地拖著他們遠去，隻要個把極其寵嬖孩子的父母，纔會在孩子的一再要求下摸出點子甚麼來，他接到手裡，估摸了一下分量和他應當拿到的利潤，然後舉起刀，從淡黃色的長方形大糖塊上斬下一小截，遞給等候了好久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