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青旂[第2頁/共5頁]

過了花圃新月門，恍若入了傳說中的芙蓉城。花朵團簇，鮮豔瑰麗，繞著半畝方塘波光豔影，又適逢淩晨，如露染胭脂，看得人表情豁朗。

“表妹客氣了，一家人應當的。”祁淺主動拉了拉歸晚的手。她手溫熱，襯得歸晚的手涼浸浸的，她感慨：“表妹這些日子刻苦了，手還這麼涼。今兒天不錯，我陪表妹出去逛逛吧，小花圃的芙蓉開得可豔呢。”

說罷，挽著林媽媽便要走。然祁淺兩步攔在她麵前，詰問：“表妹，你真的要打掉這孩子？”

“實在你不必如此，這天下好女人多得是，我已經……”

歸晚愣住了。

歸晚冇看他，但感受獲得高大的他帶來的一股壓迫感，她沉默點了點頭。

俄然被他打斷，她反應了會兒，旋即不成思議地看向他。四目相對，他也看清了她。

祁淺婉然回聲，然就在從歸晚身邊繞開時，二人對視，歸晚清楚瞧見她唇角微動，閃過絲不易發覺的笑……

連著幾日不出門可不是憋悶，林嬤嬤瞧著都快發黴的表蜜斯笑道：“二蜜斯說得是，表蜜斯腿腳怕都冇力量了。出去逛逛表情好，規複得也快些。”

商定妥，青旂便急著要帶歸晚去見老夫人。分開前，歸晚忽而瞥見了芙蓉叢後的一抹鵝青。她稍頓，含笑朝著那方向半揖，清冷地唇語了句“謝了”，便神采一冷，帶著林嬤嬤隨青旂去了。

“多久了？”

現在她垂垂規複，人也跟著更加地明豔了。特彆是那雙眼，顰眉籠煙，即便望著花瓠也若含情，水漾漾地勾民氣魄，的確媚到了骨子裡。許她蕉萃未愈，許她就是這冷僻清的脾氣，讓人感覺她便是那峰頂的雪蓮，半夜的曇花，非世俗能感化。

薛青旂心都快跳出來了，他屏了口氣又問：“你成心中人了？”

歸晚又看了她一眼。

接她回汴京的路上她一向病著，渾渾噩噩加上路程倉猝，他底子冇機遇細看她。這會打量，他發明她長開了，褪去了稚氣，當初的小女人已經出完工亭亭少女，像含苞初綻的花，嬌得讓人挪不開目。

“表妹，你果然不要這孩子了？”

歸晚坐在桌前，丫環蓯蓉和茯苓跟上來服侍。兩個小丫頭是老太□□置來的，都算結壯但脾氣差異：蓯蓉是隻做不說，服侍主子耐煩謹慎；而茯苓許是因年紀小，活潑了些，歸晚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張嘴，何時都閒不住。冇得人聊她便趴在床邊一麵打著絡子一麵說給“昏倒”的表蜜斯聽，想不聽都不成。好多關於本身和侯府的事，歸晚都是從她嘴裡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