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往事母親病重[第2頁/共6頁]

綺年也並不想抱怨甚麼。宿世她是個孤兒，向來也不曉得甚麼是父母之愛。穿超出來以後，固然父親病著，但是身材略好些的時候，也會叫女兒過來，手把動手教綺年寫字。母親固然一心照顧丈夫，起碼年節的衣服鞋襪還是親手做好給女兒換上。且自從綺年從假山上摔下來以後，也更體貼了一些。

“娘，並非女兒不知羞，隻是若不壓一壓三嬸，容她這般膠葛不休，還不知要出多少事。”

綺年隻感覺腦筋嗡了一下。相處六年，就算是陌生人也處出豪情來了，何況吳氏是對她至心實意體貼的母親。總感覺隻要漸漸欣喜著她健忘了父親，身子天然會好起來，卻不想三房冇完冇了地膠葛。如果吳氏有個三長兩短……

到了吳氏該婚配的時候，吳老太爺已經做到了從三品官員，連吳氏的兄長都中了進士。論理，吳氏倚仗著家世，很該嫁入高門纔是，成果卻嫁了翰林院一個七品編修，就是綺年的父親周顯生。

當然，綺年毫不是說這門婚事不好，而是奇特吳老太爺如何會選了這門親。想來想去不過兩個啟事：第一是顏氏夫人從中做了甚麼；二來是吳氏本身在出外寒暄的時候拿不上場麵，冇被大師夫人們看中，成果拖過了春秋，隻得降格以求。

我內心也冇甚麼苦的，隻要您白叟家歡暢，我這日子就過得舒暢很多。

“先去上房看看母親。叫門上去把鄭大夫請來。”綺年叮嚀著，倉促回了吳氏房中。週三太太這一鬨，恐怕吳氏又要病了。

綺年苦笑道：“莫非你覺得三叔不曉得麼？他若當真知羞，三嬸怎敢來講這些話。你隻傳我方纔的話給小楊管事，提親的事，不成從我們這裡傳出去，我自有體例。”想想又道，“這話傳了，明日韓家冷家少不得有人過來，若來了便說，我十五那日要去西山寺為母親上香祈福。”

大要上看來，吳氏琴棋書畫皆精，又會一手好刺繡，連舉手投足的端方都是專門請了教養嬤嬤來教誨過的，絕對的當代完美才女。但是綺年曉得，這位母親連帳冊都不大會看，管家理事隻能打其中下，說到跟人鬥心計，那更是差到八百裡以外了。

“娘――”綺年青拍母親的手，“放心吧，想來三嬸不會再提這事了。”

鄭大夫每常到周家二房來診脈，綺年總要歡迎一二，素知二房這位小―姐年紀雖輕，主張是極大的，當下便直言道：“令堂這病，由來已久，乃是最後令先君仙逝之時便悲傷太過埋下的病根。這些年我雖是開方保養，無法律堂憂思太重，藥可醫身病，不成醫芥蒂，說句不好的話，令堂這病根子已是紮得深了，若不本身寬解，神仙也難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