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火燒[第1頁/共5頁]

秦放歌心頭頓時一緊，一雙眼如寒冰般緊盯住十二孃好久，俄然揪住她衣領將她一把拎至近前，冷聲道：“如有甚麼異動，我立時便殺了你。”

她越是客氣，秦放歌便越是執意不肯放下她。

那人趁此工夫已到十二孃身邊，攔腰將她橫抱而起，繞個圈子，竟朝大火燒來的方向疾走而去。

“這便不勞十五妹操心了。”

天氣已有些發白，火線隻見濛濛一片水域。

秦放歌不置可否嘲笑了聲，將她推至身前，緊握住廣寒刀，扒開齊人高的蘆葦，緩緩朝石鼓口而去。時候還早，江麵上並不見一條船，埠頭上冷僻的很，隻挑台上背對他們坐著個青衣男人。

“如何會俄然燒起來？”

“十二姐，你可真不利啊！”阿芙麵上的體貼之色到現在已消逝得無影無蹤，唇角揚起，隻見滿眼的幸災樂禍，“臉壞了也就罷了，連腿都折了，今後成個跛子，哎喲，十二姐你可如何纔好啊？”

萬幸他們已超出火海，火海這一邊是已被焚儘的大片荒草地。地上餘溫猶存，觸手之處一片滾燙，氛圍裡滿盈著草木燃燒後的焦味，模糊另有毛髮被燒糊的焦臭味。

“現在不是男人冇甚麼，就怕今後給相爺曉得，連命都保不住，當時可就連人都不是了。”

他再不肯看她一眼，隻叫她滾。

匕首帶著森冷的寒意漸漸貼上十二孃本就不堪入目標臉。

之前冇有任何征象，他俄然就不要她，取她代之的是麵前這位嬌媚可兒的十五妹。

二人終究撕破了臉。

“閉嘴，老子最恨你謝我。”

“就不怕燒死你？”十二孃這話裡帶了幾分嘲弄。

斷了一條腿的人縱使身懷絕世武功也要變得笨拙，十二孃自也不例外，眼看利刃刺到，清楚是要躲閃的，卻因腿傷不那麼矯捷，乃至隻是微微側了下身。阿芙匕首所指的方向隻稍稍一轉，就跟了上來。

阿芙像是呆了下，踩著十二孃傷腿的那隻腳不由自主便縮了歸去，嘴上卻道：“相爺當然曉得……”她這話說得不那麼有底氣，頓了頓卻又道，“你覺得相爺會因這件事罰我？十二姐現現在最好還是想想本身的好，還想去相爺跟前說我的不是？哼，就憑你放走秦放歌這一條罪你就該死，相爺他毫不會怪我的。”

秦放歌單膝跪地，一手仍抱在十二孃腰間，低低喘了一聲，抱起她再度往前疾走。

“是你——”十二孃驀地昂首，盜汗流下來，順著眼角流入眼中，澀澀地疼，她不由眯細眼，以期減緩那疼痛。她一貫忍得，那點痛比起腿上的痛苦實在底子就不算甚麼，但現在卻格外難捱，她禁不住閉上眼，終是一歎，“竟公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