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戲中人（1）[第1頁/共3頁]

“措置？”唐初樓輕笑了聲，“哦，小阿瑤，我倒不知你做了甚麼對不起我的事，要我措置？”

唐初樓不動聲色移開目光，將水囊遞疇昔：“先喝口水。”

不然困死他們的很能夠不是葉如誨，而是這場大雪。他們所帶的補給未幾，來得又倉猝，連冬裝都未穿。風雪中的三四百名兵士，撤除鑒戒和巡查的兵士，大部分人都在背風處休整，雖說有鎧甲護身，到底抵抗不了酷寒。如許的冰天雪地，彆說十天半月，便是三天都接受不住。

嶽朗已按唐初樓叮嚀在大隊人馬分開後，派出五十兵士引了大部分追兵去橫嶺。情勢與唐初樓料想中的所差未幾，因為大雪的原因，他們下來野蜂塘的陳跡多數被袒護，故而雖有少部分追兵往這邊而來，卻都往塔樓的方向去了。

卻也是這個理。阿瑤想了想，還是將鞋子脫下，放到火邊去烤著。

唐初樓眼看她脫去布襪，暴露一雙烏黑的足。她的腳生的很美，路上雖被雪水泡的有些蒼白髮脹，卻還是纖秀小巧，火光映照下如玉般瑩潤，叫人一時轉不開眼。

阿瑤咬咬唇，點頭：“無妨事。”

“看戲？哦，本來如此，看誰的戲呢？”

出露驊台往南半裡多地，折轉向東下山，便到野蜂塘。

“在文殊殿，你原不想跟我走的吧？”

阿瑤怔怔看著他，心頭雖各式迷惑，麵上卻還是由不住發燙，便見唐初樓自袖間摸出一物遞過來，道：“這個你還是收好，彆再給彆人了。” 那是被阿芙索去的扶搖鈴，也不知它是何時到的他手上，在阿芙死前，還是在身後？也難為他還記得那曾是他給她的東西。

紛揚的大雪將各處枯萎的野草染上層層白霜，滿眼淒清。

唐初樓垂目看了會她腳上濕漉漉的布襪，又道：“把襪子也脫了吧。”

唐初樓卻也不嫌她，就著她喝過的水囊也喝了幾口水，將水囊擱在一旁。

阿瑤自出去後就一向站在門邊，聽得他喚，不由微怔，頓了頓，還是服從走了疇昔。

唐初樓站在棚前，久久都未出來，風雪劈麵而至，染白了他的眉發。阿瑤沉默站在一旁，眼看他麵色沉重地凝睇迷悵惘惘、白茫茫一片的四野，暗忖現在貳內心必然也不輕鬆。向來隻要他將人玩弄於股掌間，卻未想有朝一日竟會為人算計，落到如此寬裕傷害的地步，這類滋味想來不那麼好受。

“我的好戲？嗬嗬……”他漫不經心腸笑了，頓了頓卻道，“也罷，小阿瑤要看戲，我自是要讓你看個夠的。隻是，大家都想看彆人的好戲，又豈知你不是在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