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逃亡路（1）[第1頁/共5頁]

阿芙死了。

待到世人反應過來，秦放歌與唐庭已到了大殿廊廡外的石階之下。幸虧夙玉早在前麵那座菩提殿以後安插了守兵。眾兵士見勢不對，立即操起兵器一湧而上，將兩人團團圍住。

唐初樓道：“人各有誌，隨他們罷！”一麵說一麵走至阿芙跟前，蹲下身去試她鼻息。阿芙被他誤傷。那一掌的力道有多重，他極清楚，心知她多數是活不成了，不覺起了幾分顧恤之心，伸指在她臉上輕撫了下。

唐初樓點點頭，道：“不管甚麼路，我們都得嚐嚐，知會嶽朗，叫他的人隨後跟上。”一頭說一頭已接過泛香遞來的厚絨披風，往身上一披便朝外走去。

正對峙著，卻見唐連奔了過來。

阿芙口鼻裡不住湧出鮮血，喉嚨裡嗬嗬作響，麵上卻有笑意顯出，但是襯著滿臉的血痕，看著多少有些詭異，道：“相爺……相……爺……”“爺”字出口，便再冇了聲，緊握住唐初樓的那隻手也漸漸軟了下去。

唐庭驀地刹住話，但因情感過於衝動，神采微微漲紅，喘個不止。

唐庭怒道：“你這奸賊，你害死我徐家滿門，這筆血債定要你拿血來償。”

大殿以外情勢更加倒黴，嶽朗似已抵受不住，混戰已伸展至大殿門外，一片喊殺聲裡，竟有幾個葉衡部下的兵士拿著長刀徑直衝進殿來。夙玉、泛香趕上前攔住，一劍一個，姑息衝要出去的四名兵士儘數捅死，屍首也都踢出殿門外。

唐庭瞪大眼，雙拳攥得咯咯直響。然不消半晌，他便軟了下來，一疊聲的咳嗽將他的驚駭與氣憤衝散了去。

唐連這時正與阿瑤站在一處低聲說著話，兩人也不知在說甚麼，神采都不太好。特彆是阿瑤，神采煞白，竟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普通。

嶽朗眼尖，認出那是他安設在宏光寺核心候命的一名參軍。內心直覺不妙，忙問：“何事？”

唐初樓怔了怔，道：“朝堂上紛爭自古慘烈，翻覆之間不免死傷，我並未有任何對不住徐家的處所，要怪也隻能怪徐家運氣不好。”

“十二姐，你怎不跟著走？”他的傷多數很重，隻說了這麼一句便喘得不成模樣。

內裡的混戰還在持續，殿內倒是靜極。

“十二姐，你怎還在這裡？快跟我走！”唐連一麵說一麵拉住阿瑤手臂將她拽了起來，徑直往殿門外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唐初樓背對著他們蹲在那邊。阿瑤看不到他的臉，也不知他是不是會感念傷悲，為這花腔韶華的女子香消玉殞而難過。過了半晌，他方站起，解下身上披風搭在阿芙身上。稍後，他漸漸轉過身來，目光在殿內轉了一圈，在地上橫躺著的唐庭身上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