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頁/共8頁]

高太後揉了揉太陽穴，感慨道：“起來吧，五郎你是個孝敬的，娘娘曉得。這盛暑天裡你另有這份心，你爹爹曉得了也該早日醒來纔是。等解了宮禁，你去就是。把穩本身的身子，彆累壞了。”她眼中潮濕起來：“如果四郎那不爭氣的東西有你一半懂事！你爹爹何至於氣壞了身子！”

蘇瞻看了看神采烏青的蔡佑，獨自搶先朝左銀台門而行。趙昪幾步跟了上來，輕聲笑道：“看到蔡佑現在的神采真是痛快！”

趙棣閉上了眼。人說趙栩有張能說死人的嘴。可蘇瞻這，是能把死人說活的嘴啊。

“不知太尉家的二郎，可有婚配？”張子厚笑眯眯地問。

趙棣袖中的手一緊，又是一身盜汗。此人可愛！兩三年！不說爹爹恐怕很快能醒，魯王會不會醒過來鬨騰，這兩三年誰曉得會產生甚麼。如果太後要掌權，恐怕立十五郎纔是最合她情意的。

陳青墜在最末，留意看了看宮禁的安插，內心結壯了一些。一看，路邊卻站了一人正在等著他。

趙棣卻又跪了下來：“娘娘您千萬保重鳳體！大趙百官萬民，都要靠娘娘了！孫兒癡頑，願去開寶寺為爹爹祈福七天，也望四哥早日醒轉，盼他能幡然覺悟。他日還能共濟一堂骨肉團聚！”他以頭叩地，嗚嗚哀哭了起來。

倒有一把粗粗的聲音傳來，格外宏亮：“臣覺得呂相此言不當，官家並無明言要立哪一個皇子為儲，現在無嫡也無長，如果立賢，恐怕冇有兩三年也看不出哪個皇子更賢達。官家育有七子，年紀最小的不過才四歲，何故辨彆？還是隻請太後垂簾聽政更好。”

蔡佑的聲音孔殷：“老臣絕無此意，還請太後明辨是非！蘇和重他一貫狡言善辯，臣隻要一片忠心為君可辨白於世！”噗通一聲，竟是跪了下去。

不等蔡佑答覆，蘇瞻斬釘截鐵道：“臣蘇瞻奏請太後孃娘垂簾聽政，立太子一事，應待陛下身材好轉後再由陛下和二府議定。節後如果陛下還未醒轉，要先奉告天下太後聽政一事，再從長計議。”

蘇瞻點頭：“是蔡佑慌了陣腳一時失策罷了。當務之急，是把陳青給的節略和高似手上的證據落到一處，先彈劾他貪汙之實再說。”

很久，一把衰老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本王覺得，既然官家身材不適，母代子勞，還請太後規複垂簾聽政，定奪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