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頁/共4頁]

婦人笑了起來：“急甚麼，等程氏交不出公中的錢再說。”她瞥了阮氏一眼，細眉秀目，眼尾上挑，四十餘許的模樣，這眼波流轉間，竟是說不出的旖旎風騷。

孟建歎了一聲：“老是我不交運，誰想到交引也能出事。你放心，不管如何，你那些嫁奩我總要想體例掙返來。”

阮氏吸了口氣：“傳聞明天姑父和那位在廣知堂翻了臉——”

阮氏走了幾步，靠在她身邊跪了下來：“姑母。”

她暗咬銀牙，朝門口麵無神采的梅姑笑了笑，回身朝本身的西小院走去。

程氏的手捏緊了帕子，連四孃的壓箱底，老太爺都要給五千貫。三房獨一的嫡女，他也隻肯給五千貫！

梅姑牽了七孃的手，送她去後屋，柔聲說：“小娘子，你記得今後離四娘遠一些纔是。有些人啊，麵甜心苦，你來歲也要留頭了，可得學會如何看人了。”

阮氏回到桂花院，看正屋裡婆子正抬了水送出去。想起飯前，那夫君握住她的手說今晚要同程氏說九郎的事，卻本來講到床上去了。

“傳聞府裡中饋要交還給二房了，不曉得九郎的事——”阮氏有些忐忑。

七娘正陪著孟建和程氏用飯。她一看，爹爹的神采不好，孃親的神采更差。乃至阮姨娘要出去服侍，都給娘打發走了。屋裡隻留了梅姑一個。幾口喝完粥，她才發明爹孃早放了筷子，一桌子的菜，動也冇有動。

五千貫！？在這寸土寸金的汴梁城，就算在外城，兩進的鬥室子都買不到。

他挪了公中的錢和程氏的嫁奩，還不是因為香藥引犀象引能賺的錢遠遠超越鹽引茶引？這交引當時瘋漲了十幾倍，他轉手就能賺到百萬貫錢，想著固然不能做甚麼端莊的官員，有百萬家財，也能讓她臉上有光。還不是她一心要多賺一些，總讓他再等等！誰想到朝廷的買鈔場會俄然以那麼低的代價兜售？跟著那麼多商賈跟著兜售，才導致手裡的交引最後隻賣了兩萬貫返來。

程氏笑得顫栗：“真是我的好官人！好夫君！你那姨娘和你小妾兩姑侄，倒是本領啊，攛掇了你們父子倆來謀算我一個婦人家？”

程氏咬牙豎眉一抬手，案上的建陽黑瓷茶盞立時啪地摔了個粉碎。

因官家賜了新火，各房的小廚房也都算遵旨起煙生火。持續吃了好幾天的冷食後，三房的婆子們晚間不敢籌辦得過分油膩，熬了火鴨絲的粥，捲了素餡的妳房簽，蒸了蜂糖糕和筍肉饅頭，另並五樣菜蔬。

程氏半天都冇回過神：“你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