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頁/共5頁]

過了兩日，就是初八，四娘十歲生辰。因風俗是家中有長輩在，小輩不做道賀。程氏按例賞了阮氏一些尺頭，一根銀釵，給四娘置備了兩身新衣裳，一根金釵。各房也按例送了賀禮來。

九娘歪了小腦袋做深思狀。

第二天一早九娘到了桂花院正屋裡。四娘和七娘都不在。孟建卻在正屋裡榻上坐著。

九娘瞪大眼睛一臉期盼說：“婆婆，我也想嚐嚐辣是甚麼味道。”來了孟府，她就冇吃到過辣，嘴裡總感覺冇味道。之前舉家初搬來都城，她帶了多少辛辣料，還是架不住一家子都愛吃，冇幾個月就吃完了。外頭買的又總感覺不如眉州的好。厥後乾脆本身在院子裡種了茱萸、花椒和芥菜，一邊打噴嚏一邊磨花椒粉和芥辣末。到了重陽玄月初九，她總會用一份茱萸同十份的豬油一起熬出極香極辣的藙辣油。蘇瞻當時外放在杭州，寫信來求“阿玞吾妻，廚下藙油見底，速救速救。”

九娘摸著鼓囊囊的小肚皮，重生以來從未吃得這麼對勁過，竟然忍不住連打了兩個飽嗝，羞得她隻能紅了麪皮，內心默唸：我七歲，我七歲，我才七歲。

待陳太初要走，老夫人又讓貞娘遞了禮單給他，隻說是給他爹孃的。

孟建看一眼她，彷彿也冇甚麼可問的了。

九娘更迷惑了：“還好，不如何疼了。吃了。”

程氏內心固然不是滋味，卻也隻笑著點頭。

九娘吃不準阮氏要做甚麼，隻能表示玉簪先收起來，笑著說：“那我他日再補一份禮給四姐。”

玉簪上前幾步先對程氏行了禮，再對九娘行了主仆大禮，才起家笑著說：“玉簪能服侍小娘子，是奴的福分，如果奴有做得不好的，還請小娘子固然懲罰纔是。”

桌上早擺了各色點心，看得出老夫人吃得邃密，兩樣羹點是粉羹、群仙羹。配了四色包子。另有蒸餅油餅胡餅。中間放著煎魚、白切羊肉、旋切萵苣生菜、西京筍等六七樣小菜，乳酪、羊奶俱全。另有小個兒餛飩三碗，中間幾個小碟子裡卻配了茱萸、花椒、大蒜、小蒜、韭菜、蕓薹、胡荽等辛辣調料，竟然另有一碟子藙（讀毅字）辣油。

阮氏一臉誠意：“多謝九娘故意，可四娘說了，這個鐲子，是舅母特地送你的，她千萬不能收。姨娘見地陋劣，你彆放在心上。”四娘隻冷靜低了頭，也不言語。

九娘忽地問：“爹爹，你甚麼時候去宰相孃舅家？”

程氏瞥了他一眼。九娘迷惑地挪疇昔：“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