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衷腸[第2頁/共4頁]
謝華琅低聲問他:“你想讓我走嗎?”
顧景陽看了很久,俄然想起六月裡鮮豔芳香的櫻桃來。
衡嘉正進退兩難,卻見顧景陽回身看他,眉頭微皺:“你如何還在這兒?”
以玉比德,時下上至公卿,下至黎庶,凡是力有所逮,少有不佩玉的,便是謝華琅,也有幾盒子玉佩吊墜在,用以壓衣,或搭配裙裝。
謝華琅在他身畔坐下,用肩膀蹭他一下,低聲笑道:“隻是說一句話,真的有這麼難嗎?”
謝華琅乖乖的坐了歸去,又去扯他寬袖,道:“九郎,你看看我。快點!”
衡嘉聽她這麼問,真是說“是”也不好,說“不是”也不好,有些話陛下能夠說,但他卻絕對不成以說。
“這有甚麼不好承認的?”謝華琅坐起家,湊到他耳畔去,低聲道:“你就是喜好我。”
他氣味自她唇珠前略過,由遠及近,終究卻式微下,隻伸手上前,和順颳了刮她的鼻梁。
顧景陽眼睫低垂,隨即又抬起,心中萬千遲疑。
謝華琅微淺笑了,回握住他手掌,引著去撫摩本身臉頰,溫聲道:“反比如我大二十歲。”
他悄悄看著她,目光模糊顫抖,頓了半晌,方纔道:“倘若你現在悔怨,想要拜彆,都還來得及。”
顧景陽垂下眼睫,為她續杯,道:“喝茶。”
謝華琅將眼睛蒙上,實在也吃不準他會不會真的親,但是他不作聲,便是有但願了。
心神一凜,她歸劍入鞘,由衷讚道:“好劍。”
那夜煙花漫天,殘暴明豔,不成方物,是年幼的她所曾見到的最美的風景,多少年以後,仍舊難以望懷。
衡嘉擺佈看看,有些不安閒的咳了聲,道:“倘若觀主另有叮嚀……”
顧景陽慣來矜雅矜持,方纔被她逼得急了,才說了那麼句話,深覺得羞,現在如何能夠會首肯,彆過臉去,不睬人了。
“你是不是不美意義了?”謝華琅想了想,便自袖中取了帕子,係在麵前,擋住了視野:“現在我看不見了,總能夠親了吧?”
謝華琅回過身去看他,眼睛裡充斥笑意,也不言語,隻如此對著他看。
顧景陽道:“你好好說話。”
“道長,你此人如何如許?”謝華琅道:“嘴上自誇端方知禮,卻連禮尚來往都不明白。”
“噯。”衡嘉忙不迭應了聲,悄悄將額頭汗珠拭去,退了出去。
“吾老是鄉矣,”顧景陽卻認輸了,抱她入懷,攬住她肩,他低聲道:“不能效武天子,求白雲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