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心軟[第1頁/共6頁]

他側目去看謝偃，猜疑道：“為甚麼？”

顧景陽上前幾步，擁她入懷，相互緊貼，密意而纏綿，彷彿再也不肯分離。

日頭漸升，陽光也愈見炎炎，衡嘉汗出如漿，自臉頰流下，卻顧不得去擦，搏命給禁軍統領武寧打個眼色，叫他早些去謝家報信。

沈國公抱怨歸抱怨，心中倒是門清，點頭道：“我回府便遣人去催。”

陛下既然發話，衡嘉天然不敢拆穿，聞言忙道：“觀主出門探友去了，本日隻我一人在此。”

謝偃亦是點頭，見沈國公非常忐忑，正待勸說幾句，但是話到了嘴邊，俄然頓住了。

君主之所欲，天下人之所欲，君主之所惡，天下人之所惡。上之所好，下必隨之，君主如有不端之處，再使人間流行，則天下弊矣。

武寧隻從衡嘉處聽了一嘴，見他神情孔殷，曉得此事要緊，不敢擔擱，令幫手先去送信，因為時候緊急，天然得空說彆的。

顧景陽目光冷酷，道：“聽不懂朕的話嗎？”

盧氏不料他如此單刀直入，心頭一突，道：“昨日赴宴，小女有些累了，本日便在院中安息。”

盧氏屈膝施禮，恭謹道：“臣婦請陛下安。”

衡嘉語氣微頓，遊移半晌，道：“女郎送給奴婢的禮品。”

說完，又將手中禮盒雙手呈上：“這是女郎從祥林齋帶返來，特地贈與您的點心。”

采青見他如此，心中一驚，慌亂道：“這、這如何使得……”

謝偃與謝允入宮當值，謝令也在國子監，謝家主事之人，天然是盧氏。

要不如何說嫡宗子與嫡長女高貴呢, 前者能夠擔當家業, 家屬的大部分資本都會傾斜到他的身上，而後者為嫡妻所出，身處閨閣當中時, 天然會被經心教養, 出嫁以後, 常常也同父兄極其靠近, 不會斷了乾係。

當時候他不明白，入宮去見先帝時，也曾問過：“父皇果然看不出天後所想嗎？”

顧景陽微微一笑，隨即又歎口氣，將禮盒蓋子翻開，瞥了一眼，忽的怔住了。

比如說，他的枝枝。

……

道觀外的桃花都敗了，不久前的那片紅雲儘數消逝，隻見綠葉新冒，翠色瑩潤，倒是廟門東側的幾株茉莉著花了，雪色花朵異化在綠葉當中，分外清爽鮮豔。

“疇前也就罷了，本日我卻有些擔憂，”沈國公神情微頓，模糊有些不安：“門下省的侍中吃了排頭，尚書省的仆射前幾日剛被叱罵過，這都是先帝時侯的老臣呐……”

“冇人攔著您不準去，但不管如何著，您都得說一聲才行啊，”衡嘉擦汗道：“您不在的這些日子裡，觀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