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濺淚（中）[第1頁/共3頁]

閆是舉見皇上打量著細雨了無活力的側臉，不知是何考慮，心中暗自擔憂，莫不是用刑太重，此人已斷了氣？彆是皇上懾於萬貴妃雌威，再把罪怪到東廠頭上……想到這，從速一副篤定口氣道：“永壽宮諸人皆見此人下午帶了果物補品探試淑妃之病，皇太子殿下更是親目睹到淑妃與此人說話間一臉要求，淚流不竭。他走以後淑妃娘娘就咳喘不止，入夜竟至棄世，若論凶手，隻要他懷疑最大。何況前幾日陛下內監張敏吞金他殺，宮女蔻兒暴死，依主子調查，皆與此人脫不了乾係。”

一個赤著上身的精乾刑官把細雨從人字架上解下來，雙手高舉緊縛，吊在房梁正中的繩鉤上。一桶鹽水潑上去，細雨略復甦一分，隻覺下身傷口如烈火般灼燒，痛得他幾近將牙咬碎，渾身顫抖。

朱見深一邊聽著閆是舉的回稟，卻隻是在細雨身前負手而立，打量著他一襲裡衣竟然無一處無缺，血跡斑斑，細腕被牛皮繩狠狠勒著，已是青紫一片，苗條的雙腿下，血水更是彙成小小一灘，固然慘不忍睹，卻難掩極好的身形，浴血下的嫩白皮膚更顯得瑩如美玉。髮髻早被打散，一頭青絲如黑瀑披在肩上，掩住了麵龐。心中難耐獵奇，乾脆伸手托起他的下巴細心打量，卻見那張俊臉毫無赤色，秀眉微蹙，似在昏迷間仍感到模糊的痛苦。雙眸緊閉，長長的羽睫微小翕動，菱唇微翹，唇角蜿蜒的血汙，讓人看得心生顧恤。冇由來的一陣打動，竟自從懷中取出錦帕，去擦試他唇邊血跡。

“淑妃之死怎見得便是此人所為？”

細雨自知無幸，艱钜地展開眼睛，看著閆是舉焦炙的神情，唇角稍動，出口還是桀驁，“本來東廠……除了屈打成招，並無高超之處……”

那刑官望著他身上長衣儘已濕透，緊緊包裹在身上，暴露美好的身形，便從大桶中抽出一根十尺長鞭。此鞭乃是野牛皮所製，共九個分叉，叉頭做成蛇頭狀，通體黑紅，在麻油裡浸得烏亮。手中一抖，隻聽得嗚嗚生風，鞭鞘擊在地上，竟抽出一道電光。

細雨雙手吊著，竟被這一鞭抽得整整扭轉了一週，長長一道血痕便如一枝紅梅，頃刻綻放在貼身白衣上。細雨眉頭一緊，終究痛得悶哼一聲，連閆是舉身邊一眾檔頭也被麵前氣象驚得乍舌，看濕衣之下小人兒皮膚瑩白嬌細，如何禁得住如許重刑？

一句話未完，鮮血已自口中大量噴出。本來閆是舉氣極，運起內力一掌打在他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