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交心夜話[第2頁/共3頁]

“麵前便有如許一個第二人，她卻隻願在地上的謫仙。”張若水這話說得頗孩子氣，活脫脫一個長幼孩。

“戎公是我仇人，”褚疏擺手，“我就是每年去看一目炫如何樣。”

褚疏頜首，也是有這個事理的。不過張若水這話裡似是有些無法，白叟家說話真是莫測高深。

張有打小跟著張若水，他這主子命途也盤曲，旁人入仕貳心繫牡丹，立了這莊院，暮年間失了獨子，結嫡老婆又是以成疾也跟著去了。而後更是一心在牡丹上，整天與其為伴。張有都記不清本身有多少年初未見張若水這般同人坐在一起，更彆說是談笑風生。

可如許的褚疏，卻說她不喜牡丹。不喜牡丹，卻對牡丹有這類心機，是她儘人事也好，是她推委也罷，張若水都曉得，她明白牡丹於他的首要，更明白他對牡丹的愛好與恭敬。

褚疏的誇獎他實在是受用的，二三十年了，無數人尊他敬他，至心也好，阿諛也罷，他皆不覺得意，不懂花的俗人的話，於他而言不過是浮雲。

“阿疏？”張若水看褚疏有些入迷，喚了她一聲。

見張若水並不信她這話，又誇大，“真的，我不喜好的，洛邑那邊的園子我一年都隻去一次的。”

褚疏挑眉，“足不出戶心胸天下，您看南紀就曉得了嘛。”

“是我帶來的酒好，”褚疏彎眸笑了，“說到酒，戎州的酒但是一絕。”

張若水樂極了，這丫頭調侃人一套一套的，她祖父許止常常來信少不得提天下局勢，許漢由許止一手養大，性子怕是多少也有些像的，許家曆代又與熲國當朝有些淵源，褚疏怕是不大喜他們那調子。

褚疏一臉奧秘，邊喝酒邊同張若水講一女皇傲雪寒天命花神催開百花，百花齊放而獨牡丹不奉召的故事。張若水還是頭次聽聞這類傳說，褚疏又妙語連珠，倆人徹夜長談，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張若水更是恨晚識褚疏，暗想趕明兒得寫信於許止，指責他竟從未提及這麼個成心機的外孫女。

“南紀說得對，人生能得一知己，無憾。”張若水俄然笑道，“隻是如此花好月圓時，與君話卻無酒，有些不縱情。”

張若水並未喝很多，隻是有些疲憊，“明日，明日。”

雖說這些都是褚疏從書上看來的，但也反應了些究竟的，可本日她在園裡細心看了個遍，紫花、黃花、白花、乃至碧花都有，就是冇有紅花，褚疏揣摩著，此時就算冇有狀元紅，也應還是尊紅花，何況丹莊，以丹為名，莫不是本身望文生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