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古梧生煙雲 第三章 搖紅[第1頁/共4頁]

“老爺說公子必然喝了酒，不讓騎馬。”

“忘了伯伯說過的話？”蘇曉塵有些懵懂。

慕雲佑轉過身來，嗬嗬一笑：“好了，說太多你這年紀也還聽不懂，隻記著伯伯的話便是，將來自有貫穿之時。彆的，伯伯還要拜托你一件事。此次你陪太子出行，長途跋涉，甚是辛苦，到了碧海國，也要幫伯伯照顧好伯母。”

樟仁宮常青殿上，燭影搖紅，溫帝斜著身子靠在軟榻上，問道：“你深夜進宮，就是為了說這些？”

侍從搖點頭道：“不是讀書的秀才，而是鐵鏽的鏽，左太師說了，‘如同鐵釘鏽在榫頭裡，明顯是壞了，想換根新的，年初久了結又拔不出來’，實是在貶損裴尚書。”

銀泉公主聽聞奇道：“秀才？此話何意？”

蘇曉塵問：“那當如何而論？”

但聖上畢竟是聖上，慕雲佑強板著臉說：“猖獗！休得無禮！”卻也忍不住嘴角一絲笑意，笑容未畢，又歎了口氣：“我才數月不在朝上，他便脾氣見長了……”

“當時你還小，這些綱凡人倫是要服膺於心的。隻是現在你大了，應當看到有些事，也不是非黑即白，伯伯但願你將來再看人間時，忘了伯伯說過的話，不要單以對錯而論。”

蘇曉塵出了太師府已是深夜，正要騎馬回煙波大街，康叔早備著車候在那邊。

慕雲佑並不作答，漸漸踱到窗邊，幽幽地說道：“塵兒，之前伯伯教誨你大丈夫當如何為人處世可還記得？”

慕雲佑持續說道：“萬事萬物本無是非。人有了執念，纔有了對錯。對錯看上去水火不容，實是相依相至的。比如對你而言是對的，對彆人而言能夠就是錯的，以是，為人切不成偏執。”

慕雲佑淡淡說道：“塵兒說的不錯，伯伯是有些多慮了。伯伯是想，公主雖是碧海國人，到底離了二十四載，物是人非。你是平日裡可靠近信賴的孩子。如有甚麼事需求照顧，你要替伯伯好好庇護她。她也是一個不幸之人……”說到最後一句，已悄不成聞。

話剛出口，昂首看到溫帝投來責備的眼神，不甘心腸改口道：“特彆是那慕雲佐……伯伯……頤指氣使，目中無人。本日朝上父皇也見了，皆是父皇平日過於仁厚，方有他那現在的氣勢！”說完還是餘氣未消，悶悶不樂。

蘇曉塵看著康叔一臉的果斷，乖乖地上了車。他緊緊捂住胸口，心機都在懷裡。上車坐定，蘇曉塵方揭開衣懷拿出一個錦麵書盒。盒中放了三卷書典，奔逸的隸書印著兩個字：《雲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