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古梧生煙雲 第二章 銀泉[第3頁/共4頁]

“也罷，那你就先去忙。”慕雲佑知其性子孤介，目睹是遁辭，也不戳穿他，順勢說道：“那就把塵兒留下，陪我說說話再歸去。”

葉知秋心中暗喜，嘴上卻說：“隻怕小兒惡劣，一出門冇了束縛，生出事端來。”

慕雲佑道：“我們也老了，有些事是得交給孩子們嚐嚐手，塵兒資質聰慧，貧乏的隻是曆練，又和太子殿下春秋相仿，路上恰好做個伴。”

兩側站了一地的奴婢，各個垂手躬腰，屏息而立。桌旁坐著一名華服貴婦，盤著高高的髮髻，插著一根赤金的步搖，柄端上鐫著一朵七角蘭花，恰是碧海皇室禦用的徽紋。那貴婦瞧著春秋約莫四十七八，怔怔地盯著燭火跳動，似是苦衷重重。

話音剛落，下人們已攙著慕雲佑入了廳來，蘇曉塵緊隨厥後。那貴婦立即收了臉上的笑容，但並不起家，隻是轉頭點頭一笑：“老爺怎纔來，教我好等。”

慕雲佑抬手錶示蘇曉塵起來，笑著對葉知秋說道：“我曉得葉尚書潔身自好，朝堂上也是獨來獨往，向來不愛與大臣們拉群結黨，卻還情願時不時地將塵兒送來與我作伴。這些年實在解了我很多的憂思，實是要多謝你的情意，讓我這無子之人也能偶享嫡親。”謝辭之間神采卻漸黯然，不由又唏噓自歎道：“你到底是有福之人，雖和我普通膝下無兒，可有塵兒陪著，要強過我很多。”

慕雲佑見葉知秋答允得利落，那裡曉得貳內心的這些動機，隻覺本身的一樁苦衷已了，瞧著蘇曉塵也是欣喜，脫口而出：

葉知秋應了一聲，兀自去了，留下蘇曉塵喜不自勝。慕雲佑精力彷彿也好了很多，號召道：“好了，這下你也不消拘著了，先陪伯伯吃了飯，再把你那‘敗於謀漏，饑於遠輸’講與我聽。”

“那依老爺說，該如何著？”

慕雲佑嘿嘿了一聲，說道：“我是出言留他了，不過葉知秋的性子你是曉得的，素不愛與人來往。他既然肯承諾幫這個忙，早早回府倒也不易入人耳目，兩下都是功德。”

葉知秋出了太師府上了馬車，車中已多了一人，他卻不驚不乍彷彿全然冇瞧見，待走出五裡開外，才緩緩開口問道：“何事？”

“不如，再加一人。”

正吃到一半，有下人來報，“左太師返來了。”

慕雲佑坐定陪笑道：“公主不要怪我，為出使碧海的事與葉尚書多說了幾句。明日他自會奏明聖上，請公主隨團而行。”